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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朝鲜战争爆发后,美式军械开始大规模地运到台湾。到1953年,美国提供的军事援助达到67亿美元,此外在经济援助中的“军援”还有8000万美元。据当时外国通讯社报道,仅在1949年底到1951年5月,美国运台的武器装备有1000余辆坦克和装甲车、150门大炮与陆军5个师的装备,此外还有海、空军装备和火箭炮、平射炮及重型牵引车等。

台美“共同防御条约”的签订及“台湾决议案”的出台,为国民党蒋介石集团在台湾的生存与发展提供了必要的条件,也为其“反攻大陆”计划的实施提供了经济和军事上的保障。

早在1949年6月26日,蒋介石在台北召开东南区军事会议上发表的《本党革命的经过与失败的因果关系》讲话中,宣称“一雪前耻、报复国仇,1年反攻,3年成功”。之后,他又将“反攻大陆”的程序设定为“1年整训,2年反攻,扫荡共匪,3年成功;就是说,从现在起,少则3年,多至5年,就能完成反共复国使命”。1950年5月16日,蒋介石在《为撤退海南、舟山国军告全国同胞书》中又称,“现在我再将政府反攻大陆的计划,总括四句话对同胞们重说一遍,就是‘1年准备,2年反攻,3年扫荡,5年成功’”。蒋介石的“一二三五计划”正式出台。此后,蒋介石在每年新年、“青年节”、“双十节”、“台湾光复节”发表的4次例行文告都要重弹“今年是反攻大陆的决定年、关键年、今明年是反攻大陆的胜利年”等老调。蒋介石“反攻时间表”一个接一个,他的反攻战略也是十分理想化。1954年7月16日,根据部分“国代”提议,蒋介石下令设立“光复大陆设计研究委员会”,主要任务研究如何“反攻大陆”、“反共复国”。这个隶属于“总统府”的机构,集中了一大批反共分子,前后研究出1000多种反攻方案。

自逃台之日起,国民党当局就组编大规模的“游击武装”,利用金门、马祖和当时还在国民党控制下的大陈岛等地,骚扰大陆沿海地区。1950年2月中旬,蒋介石派遣的飞机13次轰炸上海,死伤居民千余人;2月19日,轰炸了广州、福州、南昌、青岛、蚌埠等城市。从朝鲜战争爆发到1955年9月,国民党当局共出动3500多批、6200多架次飞机,袭击和骚扰大陆地区,其中较大规模的有41次,动用总兵力达13万人次。台主要军事偷袭行动有:1951年夏秋之交,蒋军偷袭广东、福建两省沿海地区;9月4日,偷袭福建晋江地区;1952年1月30日,偷袭福建湄州湾的湄州岛;3月28日,偷袭浙江临海县白沙山岛;6月10日,偷袭浙江温岭县黄焦岛;8月24日,偷袭浙江玉环县的3个小岛;10月11日,偷袭浙江南日岛;1953年2月11日,偷袭浙江飞云江口;6月25日,偷袭玉环3个小岛;7月15日,蒋军出动1万多人,在海军配合下突袭东山岛,最后被人民解放军福建守军和援军击溃。在1954年日内瓦会议召开之时,国民党当局因害怕美国与中共接触,因而蓄意在台湾海峡制造紧张局势。在日内瓦会议期间及会议之后,国民党海、空军在台湾海峡以北的浙江九洞门海域、象山海域、一江山海域,多次同解放军激战。此外,蒋军还频繁挑衅,拦截和攻击驶往大陆港口的商船,劫持正常作业的大陆渔民,共劫持祖国大陆各类船只470余艘。上述军事偷袭尽管采取“小股偷袭,以开展游击战”、“大股进攻,以占领部分地区”、“以大吃小、速进速退”等战术,但结果都是一样,均以失败告终。

新中国取得抗美援朝战争的伟大胜利后,加大了“解放台湾”的宣传攻势。1954年7月23日,毛泽东打电报给周恩来,指出朝鲜停战后必须向全国、全世界提出“解放台湾”的口号。《人民日报》也于24日、25日分别发表题为《一定要解放台湾》、《人民解放军的光荣任务》的社论,揭露美国帝国主义支持蒋介石集团,不断武装挑衅大陆,破坏公海航行自由的罪恶活动,誓言“一定要解放台湾”,“不达目的,决不罢休”。8月1日,朱德总司令发表讲话,号召人民解放军准备为解放台湾而战。8月22日,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青年团、妇联等19个政党和团体联合发表《解放台湾联合宣言》,提出“除蒋一人外,任何人都容许弃暗投明,回到大陆和亲人团聚,任何人都可能受到立功赎罪、既往不咎的宽大待遇”。这份文件,可视为共产党向国民党发出的公开战书。

9月3日,人民解放军炮兵猛烈轰击金门蒋军阵地,一日内落弹5000余发。9月6日,蒋军海、空军大规模出动,对厦门地区狂轰滥炸。在此前后,双方在浙江沿海之大陈岛、一江山岛海域展开激烈的岛屿争夺战。以后数月,南起广东汕头,北至浙江三门湾,在数百公里的海域和金门、马祖、大陈等重点岛屿附近,海战、空战、炮战连绵不断。11月1日,人民解放军出动近30架飞机,轮番攻击蒋军在大陈岛的港口设施和炮艇。14日,蒋军大型军舰“太平号”被击沉。这两次战斗显示蒋军一度占有的海空优势已经易手。

1954年12月2日,美台“共同防御条约”签订后,周恩来总理于12月8日发表声明指出,美蒋“共同防御条约”是一个出卖中国主权和领土的条约,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侵略性的战争条约,并重申“任何战争威胁都不能动摇中国人民解放台湾的决心,只能增强中国人民的愤慨”。为表示中国人民不可侮的严正立场,打击依靠外国势力与祖国为敌的蒋介石当局,人民解放军于1955年1月起,开始扫荡盘踞在浙江沿海岛屿上的蒋军。1月10日,人民解放军空军以数百架次飞机的空前庞大编队,轰炸大陈岛港区,炸沉摧毁蒋军舰艇多艘。同时,人民解放军海军在空军掩护下,将国民党海军驱至福建北部海区。1955年1月18日,人民解放军华东军区海陆空三军向一江山岛发起猛烈进攻,击毙国民党驻军519人,俘虏567人。攻占一江山岛后,大陈岛蒋军阵地已有一半在人民解放军炮兵射程之内。面对人民解放军的攻势,国民党当局向美国紧急求援。美国却以战事不在美军协防范围内加以拒绝,并称“外岛在军事上不具价值”,要求国民党当局从大陆沿海岛屿撤出,收缩兵力,固守台澎。在大陆军事压力日增及美国不愿介入的情况下,国民党当局最终决定采纳美国的建议,于2月7日至9日,裹胁大陈岛居民撤往台湾。2月25日,国民党又放弃南麂列岛。到2月26日,人民解放军浙江前线部队解放了浙江省沿海包括大陈岛、渔山列岛、披山岛等岛屿在内的所有被台湾当局占据的岛屿。这时,国共军事对抗的焦点已从浙江沿海岛屿转到福建沿海的金门、马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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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山岛和大陈岛的解放,美国极为恐慌,为了加强对台湾的控制,便加紧实施“划峡而治”与制造“两个中国”阴谋。美国要求国民党放弃金门、马祖二岛,散布“金门、马祖对防卫台澎无军事价值”的观点,企图压国民党再从金门、马祖撤退,以策划和实施“台湾地位未定论”。但蒋介石从维持其“法统”地位和保持与大陆的政治联系出发,坚决反对从金门、马祖撤军,反对美国搞“两个中国”的阴谋。蒋介石宣布“无金门、马祖则无台澎”,表示决不从金门、马祖撤退,为了保卫金门、马祖,“决心战至最后一人”。

为了挫败美国制造“两个中国”的图谋,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审时度势,调整了对台方针,将“武力攻台”改变为“和平解放台湾”。1955年5月13日,周恩来总理在第一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15次会议上,表示“中国人民解放台湾有两种可能的方式,即战争的方式和和平方式,中国人民愿意在可能的条件下,争取用和平的方式解放台湾。”以后中国政府多次重申这一主张,并且成立相应的机构和指派专人负责这一工作。这标志着大陆对台政策进入“以武力方式为主,以和平争取工作为辅”的新阶段。但国民党当局不但没有响应中国共产党和政府的和平倡议,反而向金门、马祖增调大量部队,狂妄叫嚣“反攻大陆”。从1957年起,台湾国民党当局不仅不断极力鼓吹要以军事行动“消灭共产党侵略集团”,而且加强金门、马祖驻军,加强对大陆的海空骚扰。

1958年8月23日,中国政府一方面为了打击美国企图制造台湾与大陆“划峡而治”的阴谋,另一方面也为了打击台湾国民党当局对大陆的骚扰活动,人民解放军以前所未有的猛烈炮火,轰击国民党军队控制下的金门、马祖及其附近岛屿的军事目标和运输舰船,这就是令全世界为之震动的“八二三炮战”,它是解放军炮兵部队战史上所发动的最大规模的一次炮战,摧毁了国民党军队许多阵地。

为避免与中国人民解放军直接冲突,美国政府故伎重演,玩起了“两个中国”的旧把戏。一方面无理要求人民解放军“放弃对金门和马祖使用武力与武力威胁”;另一方面,强迫蒋介石从金门、马祖撤军。至此,美国“划峡而治”、把台湾海峡两岸割裂开来以制造“两个中国”或“一中一台”的图谋暴露无遗。这是中国政府和人民绝对不能接受的,就连蒋介石也坚决反对,公开表示将固守金门、马祖,“不容为了考虑盟邦态度如何,而瞻顾徘徊”,若至紧急关头,台湾将独立与大陆作战。

鉴于国、共两党在反对美国搞“两个中国”这点上存在着高度的一致性,中国共产党和政府从反对美国制造“两个中国”或“台湾独立”的阴谋、扩大反美统一战线的长远目标出发,决定改变先解放金门、马祖,再解放台湾的作战方针。1958年10月6日,大陆通过新闻媒体发表了由毛泽东主席亲自起草的、由国防部部长彭德怀签署的《告台湾同胞书》。文告重申“只有一个中国,台、澎、金、马是中国的一部分”,指出“美国人总有一天肯定要抛弃你们的”,“美帝国主义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宣布从10月6日起,“暂以七天为期,停止炮击,你们可以充分地自由地输送供应品,但以没有美国人护航为条件”,建议国共双方“举行谈判,实行和平解决”。文告的发表,标志着大陆对台政策进入新的斗争阶段,即以政治斗争、外交斗争为主,军事斗争为辅的阶段,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和政府对台政策原则的坚定性和策略的灵活性,从而赢得了台湾同胞和国际舆论的广泛支持。大陆对美军护航的严正立场增加了蒋介石拒绝美国要求停火和撤军的资本,在杜勒斯访台要求国民党减少驻外岛兵力、并承诺不以武力打回大陆,再次玩弄“划峡而治”的把戏时,蒋介石顶住了美国的压力,既不同意承诺不以武力“光复大陆”,也不同意从金门、马祖撤军,迫使美国在10月23日与台发表的“联合公报”上,声言继续合作,表示“双方认为在当前情况下,金门、马祖与台湾、澎湖在防卫上有密切关联”。

中国共产党和政府为了进一步缓和海峡两岸局势,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于同年10月25日再次以国防部长彭德怀的名义发表了《再告台湾同胞书》,对广大台湾军民晓以民族大义,提出“中国人的事只能由我们中国人自己解决”,反对美国人插手国共两党的历史纠纷;揭露美国的阴谋第一步是孤立台湾,第二步是托管台湾,制造“两个中国”;希望海峡两岸中国人联合起来,反对美帝国主义“制造两个中国的伎俩”,绝对不容许美国的阴谋实现,并阐述了“化敌为友”、“一致对外”的具体措施,即单打双停,保证供应,以利台“长期固守”。“金门炮战”使美国妄图在台湾海峡进行军事恫吓、搞“两个中国”的阴谋彻底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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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门炮战”中遭到沉重打击的国民党当局,继续坚持“反共反人民”立场,拒绝中国共产党和政府一再发出的和谈信息,并利用60年代大陆经济困难、“文化大革命”、中苏关系紧张、中印边境战争、越南战争等时机加紧对大陆进行挑衅,掀起一股股“反共复国”的逆流。

“金门炮战”遏制了国民党当局“反攻大陆”的嚣张气焰,国民党当局被迫调整“反攻大陆”的不切实际的政策。进入60年代,台湾当局提出了“建设台湾、光复大陆”的指导方针,大陆政策也由过去以军事骚扰破坏为主,转变为加强政治渗透、特务潜伏、建立地下反共组织及“待机而动”的政策。

蒋介石(左)与蒋经国(右)在雪山前的静思1958年11月23日,在台美联合发表的“蒋杜联合公报”中,国民党当局宣布原则上“放弃使用武力收复中国大陆”的立场,同意实现“重返大陆”的主要手段是实行“三民主义”而不是使用武力。12月初,蒋介石又提出“光复大陆以三民主义为主、以军事为辅,以政治为主、军事为从”,“以主义为前锋,以武力为后盾,以大陆为本战场”的方针。1960年9月,国民党八届三中全会通过了所谓《反共建国纲领》;1962年11月八届五中全会又通过了所谓《光复大陆指导纲领》,主要内容均为综合军事、经济、文化各种力量,推翻新中国政权。1963年,国民党在召开的第九届代表大会上提出“反攻复国总体战”,指出“反共斗争是一种长期的总体战,不仅仅限于一时的军事作战,还包括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各方面,国民党中心任务是以‘七分政治和三分军事’对大陆主要进行政治作战”。国民党第九届代表大会的召开,标志着蒋介石在大陆政策上调整军事反攻政策为政治反攻,但从来没有放弃过军事反攻的努力。

1962年前后,不满于偏安台海一隅的蒋介石集团再次发出“反攻大陆”的叫嚣,企图趁中苏关系分裂和大陆发生自然灾害的时机进犯大陆。1961年12月25日,蒋介石对出席“国民代表大会”的“国大代表”宣布,1962年将是“反攻成败决定年”。1962年元旦,蒋介石发表《告全国军民同胞书》声称,“我们国军对反攻作战,已经有了充分准备,随时可以开始行动”,并宣布“国民革命反攻复国的总决战即将来临,台湾和大陆反共分子共同行动的时间都已经来到了”。

对此,中共中央本着“我们不想打,但也不怕打”的一贯原则,一方面部署军队,做好迎战的准备;另一方面,提请美国注意台湾海峡的严重局势,争取美国出面制止蒋介石的妄动。事实上,未等中国提出,美国已主动采取措施,于1962年2月6日向台湾方面提出,未经双方磋商,若由此引起紧张局势,美国将不负担任何责任。1962年5月22日,美国总统肯尼迪宣布,“若中华民国发动反攻大陆,涉及美国,美国已向台湾声明,在他们发动此项行动之前,应先同美国进行磋商”。6月23日,肯尼迪再次重申,如蒋方不与美磋商便擅自行动,将危及美台“共同防御条约”。由于美国一再反对,更由于中国人民解放军严阵以待,蒋介石“反攻大陆”的冒险企图成为泡影。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台湾当局自然想加以利用,“反攻大陆”的呼声再度高涨,继续加强对大陆的各种偷渡、空降、派遣特务等活动。台湾当局向美国提出建议,以武力支持美军在越南战场上的行动或者是蒋军在中国东南沿海登陆,开辟“第二战场”,但条件是作战胜利后,美国必须支持蒋军乘胜北上,打回大陆,但美国婉言拒绝。美国之所以一再阻挠台湾当局反攻,除了害怕由此会导致世界战略格局的巨变及让美国陷于中国人民战争的泥潭而无法自拔外,更重要的是它看到了新中国的力量,特别看出中国共产党人并不是苏联的驯服工具,因此萌生了与中国改善关系的愿望,并开始调整其对华政策。

在美国的反对下,尤其在大陆的沉重反击下,绝大多数国民党人均已明白“反攻”的支票永远兑现不了,蒋介石也感到再唱这个调子等于是自我讽刺,于是渐渐地在内部讲话、会议文件、公开文告以及报纸宣传中收起“反攻”,代之以“光复”,将原来高唱入云的“军事第一,反攻第一”的调子降低为“政治为主、军事为从”。在1969年3月间举行的第十届全党代表大会上通过了《积极策进光复大陆案》,提出了“光复大陆的基本目标”,“光复大陆的策进方针”及“光复大陆的行动纲领”。其中基本精神为:一是鼓吹对大陆进行思想战,妄图和平演变大陆。蒋介石声称要“以文化战、思想战、政治战来配合军事战”。而“反毛、反共的战争,以文化为前提,以思想为中心,以人心为制胜的枢纽”。二是声称要“鼓舞反共思潮,挑起群众反对中国共产党,要求在大陆的特务利用‘文革’动乱,结合大陆群众,作为敌后组织的外围”。

此外,国民党当局还以台湾的“安全”为名,防范所谓的“共谍渗透”,封锁海峡,禁止两岸间任何形式地往来。如两岸间的探亲和经济、文化、科技、人员交流都处于禁止状态,甚至通过香港、澳门和海外的两岸间交流也被严格禁止。同时,蒋介石还在岛内进行了大量的“反共”、“仇共”、“灭共”宣传,丑化祖国大陆的一切。在台湾人民的心目中,祖国大陆成了恐怖的“匪区”,台湾民众对大陆的误解日深,大大加深了两岸间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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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共复国”无望的情况下,国民党当局开始了在台湾的特殊治理。国民党统治台湾的“法理”依据即在于“国民党政府”是中国的“中央政府”,而台湾是中国的一个省,按照地方服从中央的原则,台湾人民自然有接受“中央政府”领导的义务。因而维持“国民党政权”、“中华民国政府”是代表全中国的“正统”政府、以“中央政府”自居非常重要。如果“法统”中断,则为那些反对国民党统治的台湾人准备了一件极具杀伤力的武器。

从国际法的角度来讲,“中华民国”早已被中国人民革命推翻了,被中华人民共和国所取代,但是它并没有退出历史舞台,而是以一种扭曲的状态延续了下来。1949年退据台湾的国民党政府残余势力在美国的扶持下,仍然冠以“中华民国”的名义,继续维持着一整套的统治架构。在国际上,从1949年到1971年以前的20多年间,台湾当局和60多个国家建立有正式“外交关系”,占全世界国家总数蒋介石在思考国民党的在台统治与未来的近一半,并作为中国政府的代表占据着联合国的席位。

国民党当局自认为国民党及“中华民国政府”在台湾的统治“法统”,是继承了辛亥革命后的南京临时政府及其尔后的广东和武汉政府,是根据所谓的“训政时期约法”、“中华民国宪法”及其附属条例“动员戡乱时期临时条款”等依法治理。一句话,是孙中山先生缔造的“中华民国”在台湾的延续。除此之外,国民党当局据以作为“法统”象征的,是三个由大陆搬去的“中央民意机构”——“国民代表大会”、“立法院”、“监察院”。为了维护“法统”象征于不坠,国民党在台统治的数十年中,除坚持以包括“临时条款”在内的“中华民国宪法”作为实施其统治的最高法律依据外,还坚持不全面改选“中央民意机构”,以保持其政权的“正统代表性”。

所谓“临时条款”,即1948年5月国民党当局为发动反共内战而授意第一届“国民代表大会”制定的“宪法补充条款”,其主要内容为:“总统在动员戡乱时期,为避免国家或人民遭遇紧急危难,或应付财政经济上重大变故,得经行政院会议之决议,为紧急处分,不受宪法第39条(经立法院通过或追认)或第43条(发布紧急命令依照的程序)所规定程序之限制”。1949年5月,国民党台湾省政府暨台湾警备总司令部借口“紧急状态”、“动员戡乱”的需要,在台湾全省颁行“戒严令”,对人民的言论、集会、结社、居住、迁徙、出入境等基本权利全面实行军事管制。

国民党逃台之后,为了“反攻大陆”特别是维持其“中华民国法统”,“临时条款”不仅未能在短期内终止,反而授权“国民代表大会”先后四次修订“临时条款”(1960年2月,1966年2月,1966年3月,1972年2月),增加了以下主要内容:(1)赋予“总统”、“副总统”连选连任的权力,不受“宪法”规定只能连选连任一次的限制;(2)赋予“国民代表大会”制定办法行使“创制、复决”两权,但规定“总统”对于创制案或复决案认为有必要时,可召集“国民代表大会”临时讨论;(3)授权“总统”设置“动员戡乱机构”,“决定动员戡乱有关之大政方针,并处理战地政务”;(4)授权“总统”适应需要调整“中央政府”之行政与人事机构及其组织,并“订颁办法,充实中央民意机构”。总之,四次修订实际是通过“国民代表大会”修宪的形式进一步强化国民党当局在台的独裁专制统治,确立蒋氏父子两代“总统”终身制及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修订后的“临时条款”,完全凌驾于“宪法”之上,成为具有最高统治效力的“太上宪法”。实际是赋予蒋介石个人不受约束的独裁权力。

以“临时条款”为根本法,以“国家总动员法”和“戒严法”等为基本架构,国民党当局先后制定、修订了多达数百个涉及“反共戡乱”的法律(令),建立起一整套敌视大陆、限制台湾人民合法权利的“非常时期”统治体系。“临时条款”名曰“临时”,然实际实施长达43年之久,世所罕见。

为了维持所谓“法统”,也就无法进行“中央民意代表”的新陈代谢。按照其“宪法”,“立法委员”任期3年、“国大代表”和“监察委员”任期6年。至1951年,第一届“立法委员”的任期已满,依法应进行改选。但若真的进行改选,只能在台湾选出无法具备全国代表性的第二届“立法委员”,国民党的“法统”就立即宣告中断,其所谓的“中央政府”也就无“中央”可言。最后决定采用“保守疗法”,由“行政院”通过决议,请蒋介石以“总统”名义核准,再由蒋出面商请“立法院”,请第一届委员继续行使“立法权”一年。这种被讥笑为“自己同意自己再干下去”的丑剧,在1952、1953年都依同样的程序重演了一次。但到1954年,“国大代表”、“监察委员”以及由“国大代表”选举产生的“总统”的任期都将到期,为了找出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国民党当局绞尽脑汁,想出了在“宪法”中抠字眼的主意。“宪法”第28条规定,“国民大会代表每6年改选一次,每届国民大会代表之任期至次届国民大会开会之日为止”。这“次届”二字,就有文章可做。换言之,如果次届召开不了,则本届代表就永远在任。这种断章取义、自欺欺人的方案被蒋介石同意采用。1953年10月5日,“司法院长”王宠惠对记者发表讲话,称第一届“国大代表”的任期必须至下届“国大代表”产生后才能宣告结束,因第二届“国大代表”无法产生,故第一届“国大代表”自无所谓任期之延长。于是,第一届“国大代表”就成为“终身代表”。“立法委员”、“监察委员”的任期也如法炮制。从而使三个“中央民意机构代表”的任期得以无限期延长,形成世人所讥的“万年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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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中央民意代表”的任期问题还不够,还要解决“法定多数”的问题,才能真正保住“法统”。按“宪法”的实施程序,“国民代表大会”、“立法院”、“监察院”的法定名额分别为3045人、733人和233人。这些机构开会,出席者必须超过半数才能开议,“国民代表大会”选举“总统”必须超过半数,即必须有1523人出席方为有效,“国民代表大会”要修改“宪法”则必须有2/3以上代表出席,有出席代表的3/4之决议才算有效。

1948年实际选出的“国大代表”为2961人、“立法委员”为760人、“监察委蒋介石在台投票员”为180人。但1949年随国民党到台的第一届“国大代表”共1090名,仅占“国民代表大会”法定名额3045人的358%,不足4成;到台的第一届“立法委员”300名,占总额773名的407%;1952年到台“监察委员”共158人,占全部223名的708%。这个数字对“监察院”影响不大,但是对“国民代表大会”和“立法院”的合法性却颇具威胁。为了达到半数,国民党便一方面从原来的候补委员中大量递补,另一方面从港澳、欧美等地拉回一些凑数,以勉强开会。“国民代表大会”方面则是几经递补和拉拢,最后才勉强凑够1624名代表,但实际出席者仅有1580人,勉强超过“《国民大会组织法》”规定的“总统”当选的最低票数1523人。与此同时,国民党当局还加紧了配套的修法工作,如“立法院”于1953年9月紧急制订“《第一届国民大会代表出缺递补补充条例》”,陆续将各省原本落选者按得票多寡顺位,依次予以递补。同年12月,“立法院”又修订“《国民大会组织法》”,将“国民代表大会”开会法定人数由半数以上改为1/3以上。

但是,尽管可以人为地保住“中央民意代表”们的任期,却无法保住他们的生命。到1960年,“国大代表”因死亡减员95人,不仅要通过1523过半数这一关没有可能,要达成“修宪”所需的3/4关更是做梦。于是国民党调动各方谋士解决这个“法定多数”问题,经过一番争论,最后由“大法官会议”于1960年2月12日作出的“释宪案”宣布,“宪法所称国民代表大会总额,在当前情形下,应以依法选出而能应召集会之国大代表人数为计算标准”。从而一劳永逸地解决了“中央民意代表”的“法定多数”问题,也解决国民党政府的所谓“法统”问题。

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到了蒋经国晚年,“法统”因“中央民意代表”严重老化、岛内政治民主化运动的冲击以及国际局势的发展而面临深刻的危机。虽然国民党当局于1969年和1972年相继对三个“中央民意机构”实施增补选和增额选举,并自1972年后将“增额中央民意代表”的定期改选固定化。增补选和定期改选的结果,仅仅是给国民党的“万年国会”注入一丝生机而已,并不能挽救其老化的局面。据台湾《新新闻》杂志1986年12月统计,包括“增额代表”在内的“国大代表”平均年龄达74岁,“立法委员”71岁,“监察委员”70岁;70岁以上代表分别占“国大代表”的764%、占“立法委员”的686%、占“监察委员”的615%。国民党以“活人”延续“法统”的方式面临严峻挑战。

败退台湾的国民党政府残余势力以“代表全中国的合法、正统政府”之名及其统治架构,行统治仅占全中国领土面积1/267、人口1/56的台湾地区之实,从而在岛内埋下直至引发了重大政治矛盾,成为岛内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之间,不同省籍族群之间的一个重要社会关系问题。至1990年“宪政改革”之前,台湾的“国民代表大会”、“立法院”和“监察院”从未改选过,仍是1948年选出的“第一届”,如此长寿的“民意机构”,在全世界是独一无二的。由于长期不改选失去“民意”的监督,终生依靠国民党高薪奉养,加之逐渐年老体迈等原因,这些“民意机构”根本谈不上发挥议事制衡功能,基本上是充当当局的“表决机器”和“民主摆设”,引来台湾民众的强烈不满。同时,随着社会结构的变迁,台湾地方中产阶级势力崛起,开始对国民党独裁统治状况不满,要求分享政治权力,逐渐形成一股在野政治反对势力,日益威胁着国民党在台的统治地位,加速了国民党当局的“法统”危机,

在国民党的禁闭政策下,由于两岸长期隔绝,造成台湾年青一代“只知有岛,不知有国”、“台湾就是他们心目中的中国”的怪象。1971年台湾被驱逐出联合国后,引发了人们思想的混乱,何以世界上多数国家不承认台湾的“中华民国政府”反而承认被丑化为“匪区”的中华人民共和国?1979年中美建交后,台湾的“法统”教育彻底失败,经过“反共仇共”教育成长起来的一些人既害怕,也不可能认同“匪区”,又不再认同台湾的“国民党政权为中国”。国民党“反共仇共”的教育居然培养了国民党执政地位的掘墓人,这是蒋氏父子万万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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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当局在台湾进行经济建设时,由于过于注重工业的发展而忽视、牺牲了农民的利益,使得以工商业、服务业为主的北部地区经济较为发达,而以农业为主的南部地区经济相对落后,从而引来南部民众的强烈不满,这也是中南部地区后来演变成民进党的“票仓”,而国民党在南部的支持度日渐降低的原因之一。

台湾在40年代末的战后恢复时期,经济衰落,百业凋敝,农业产量不及战前最高产量的一半,而工业生产则不及1/3。国民党在大陆失败后带着数百万人退逃台湾,造成物价飞涨,物资奇缺给经济本来就极为困难的台湾增加了生产和生活的极大压力。社会的稳定和经济的恢复首先需要农业生产的发展,但落后的封建土地制度使农村土地高度集中,贫富两极分化,租佃关系极为紧张。1950年,耕地不足或无地可耕的农户占台湾总农户的649%,地租高达年收获量的50%,有的甚至高达70%。佃农由于高额地租的负担及其他层层盘剥而缺乏生产积极性,加之耕地经营规模狭小,生产水平低下,从而不但严重阻碍了农业经济的发展,而且直接威胁到台湾社会的稳定和国民党政权的巩固。在这种情况下,为缓和矛盾,稳定政权,维持生存,国民党吸取在大陆失败的教训,决定进行土地改革。

为了保证土地改革工作的顺利进行,国民党当局重视和加强对土地改革政策的制定及土改工作进程的组织与管理工作。于是由国民党政府代表、知名土地问题专家和美国农业专家共同组成的“中美农业复兴委员会”(以下简称“农复会”),负责土地改革的推动工作。“农复会”以美国对台湾援助金额10%作为该会活动经费,在台湾土地改革中具体负责土地政策制定、土改运动组织、领导等工作。由于“农复会”分别由美国和台湾高水平的农经专家组成,对土地政策的制定既富有远见又细致周密,并且由于“农复会”掌握着农业技术创新、土地改革推广的试验基金和部分美援的分配权,对台湾土地改革的顺利完成发挥了重要作用。土改后,“农复会”继续作为台湾农村经济政策制定和农业生产发展的指导机构而存在。1979年“农复会”改组为“行政院”的幕僚单位即“农业发展委员会”,1984年又改组为政府的正式机构“行政院农业委员会”(简称“农委会”),并一直存在至今。

国民党当局为了在土地改革中提高运作效率,增加政策透明度,有效制止腐败现象发生,保证土地改革顺利进行,把土地银行作为土地改革运动的资金核算单位和政策执行机构。台湾当局明确规定,土地银行在土改中负责发行实物土地债券,按征收地主耕地地价的7成逐笔偿付地主,并按10年20期办理兑付;搭发公营水泥、纸业、农林、工矿4大公司股票,偿付地主其余3成地价;向领地或购地农民按10年20期征收现金或实物地价;全面办理农民在土改中的各项贷款等。

台湾当局在土改中采取和平、渐进的方法,分三步完成土改。1949年实施“三七五减租”,主要内容为,限定地主对农民的耕地租额最高不得超过该耕地全年作物收获量的375%。耕地租用一律订立书面租约,租期不得少于6年,期满应续约。“三七五减租”从1949年4月始至7月完成,所有出租耕地全部订立新约,订约面积为254500甲(1甲约合097公顷),占全省耕地面积314%,受益农户29600户,占台湾全省农户数的4445%。1949年冬起,台湾土改进入第二阶段,实行将公有耕地所有权移转为农民所有,即“公地放领”。放领对象为承租耕地的现耕农、雇农、耕地不足的半自耕农、无土地耕作者或转业为农者。放领标准为,每户承领面积水田二甲,旱田一至二甲。放领地价为耕地主要作物年收获量的两倍半,由承租农民于10年内每年分二期平均摊还,每年连同田赋负担,以不超过佃农三七五地租负担为限。自1948年进行公地放领试验开始,1950年全面开展至1953年基本结束,台湾当局先后放领五批公地共63000甲,承领耕地农户121953户。以后台湾继续放领公地,至1976年止,总计放领公地139000公顷,累计承领农户达286000户。台湾自1953年始实施“耕者有其田”政策。做法是,规定地主每户可保留中等水田3甲旱田6甲,超过部分由政府出面收购转售给农民。政府征收地主土地补偿的地价,标准为该耕地正常条件下农作物年收获量二倍半,以实物土地债券7成,公营事业股票3成拨付补偿,各种债券均分10年兑付,并给年息4%的利息。公营事业的股票按转移民营的台湾水泥公司、台湾纸业公司、台湾工矿公司及台湾农林公司4大公司搭配付售。台湾从1953年开始至年底,共征收地主耕地面积139万公顷,承领耕地的农民195万户,其中佃农占95%,平均每户承领土地072公顷。此外,从1949年到1977年底,地主还陆续将所保留的部分“三七五减租地”73万公顷直接售给143万佃农。

土地改革实行农地所有权平均分配,以和平的方式改变了封建土地制度,有效地调动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由于土地所有权的转移,农民对土地的投入,无论是劳力还是资本,都有了显著的增加,农民的年平均工作天数由土改前110天提高到168天,土地的复种指数也由117%上升到170%,资本投入更是增加了184%。土改后,农民的增产意愿提高,农业生产逐渐增加,充分供应岛内需求而有余,米价、一般物价及工资水准趋于稳定,缓和了通货膨胀,为工业发展提供良好的社会经济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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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代初期,尽管经济恢复已基本完成,但台湾当局面临的经济形势仍十分严峻,失业率高,资源缺乏,资本不足,技术落后。在这种形势下,台湾当局决定通过“以农业培植工业”,重点发展消费品工业以替代进口,节省外汇和增加就业。

1953-1956年间,随着土地改革的顺利完成,农业生产年均增长率为57%,1957-1960年间为43%。农业产业结构也发生变化,大量的农产品及加工品开始外销,农业快速发展还为工业提供了劳动力、原料与消费市场。台湾利用农业经济发展迅速的有利时机,采取“养鸡下蛋”的办法,在继续增加农业投资的同时,主要采取工农业产品不等价交换,实行农产品低价政策和积极拓展农产品出口贸易等措施,将农业剩余有效地向工业转移,加速了工业部门的资本积累,“以农业培养工业发展”。1953年,台湾开始实施第一期四年经建计划,决定发展进口替代工业,即重点发展消费品以替代进口,大大提高了工业的发展水平。但50年代后期,进口替代工业因岛内市场的饱和而产量过剩,使得工业增长速度减缓。于是,当局开始采取鼓励出口政策,台湾从此走向出口扩张的经济发展新阶段,并取得明显的成果,台湾进入了经济发展的新阶段。

60年代,台湾经历了从以农为主到以工业生产为主的转变。这个时期农业生产的任务是生产足够粮食以保障整个台湾的粮食供给,为以后的经济发展奠定基础。为将农业增产的好处转向工业部门,以加速经济发展,台湾长期实行低粮价政策。台湾为维持低粮价采取的措施包括,实行粮食出口管制,粮食出口由粮食局统筹办理,禁止民间自由出口;实施公、余粮征购以充分掌握粮源;将台湾划分为7个粮区,粮区间禁止粮食自由流通。军、公、教人员实行食米配给制;机动向市场抛售食米,避免米价的过度波动而带动物价上涨,将食米价格维持于较低水准。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政府用种种措施,稳定米价,实际上起了压抑物价的作用,有利于压低工资水平,使出口产品更有竞争力。台湾政府控制米价的方法并非是行政命令,而是利用市场运作的机制,其关键是政府掌握了大量的稻米。当米价上升时,政府便把大量稻米推出市场,使米价下降。政府手中的大量稻米,源自政府通过种种行政命令,例如“随赋增购”等,强迫农民缴交和售卖稻米给政府,一方面保障了当时台湾60万军队的粮饷,另一方面亦使平稳米价的政策得以执行。在这些措施下,台湾的粮价得以维持在稳定和较低水准,一直到1969年,台湾农民出售大米的价格都远低于国际市场价格,最低时只有国际价格的61%。台湾实行低粮价政策,维持了低工资,使劳动密集工业迅速发展起来,其出口产品具有较强的国际竞争力。

相对于60年代工业的蓬勃发展,农业部门在60年代经历了由兴至衰的发展历程。1968年以后,过去以“以农业培养工业”政策造成的积弊暴露出来,农业劳动力与资本大量外流,农业投资相对减少,农业发展面临前所未有的困境。1969年,台湾农业首次出现负增长。到80年代,农业生产发展仍十分缓慢。近数十年来虽然随着台湾经济起飞和农业生产的发展,农民所得逐年有所提高,但比起非农业就业人员的收入水平,农民的收入仍然偏低。1991年农户人均所得是非农户人均所得的724%,农户人均每月收入1166万元新台币,不及非农户人均1604万元新台币的3/4,而且农业净收入占农户所得的比例一直在减少。农民收入长期低于非农行业,使农民从事农业生产的积极性大大下降,难以安心务农。

纵观台湾的经济发展,可说是农民的利益被牺牲。由于台湾中南部地区主要为农业地区,国民党的这种政策当然会引起南部民众的不满。特别是国民党当局在“反共复国”的“过客心态”下,侧重于对国民党党政高层聚集地的台湾北部进行建设,而使台湾南北的发展有较大差异。台湾南北两个重镇台北市和高雄市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差异甚大,可以作为南北不平衡发展的典型。

国民党创造了台湾“经济奇迹”——加工出口区由于国民党当局将经济财源与发展重点放在以台北市为中心的北部地区,台北市的财政分配高出高雄市数倍之多;台北市高等教育占了整个台湾的60%以上,而南部高校甚少,尤其是第二大都市高雄市到目前也没有几家知名大学,医疗卫生机构也有类似的差距。特别是以台北市为主的北部都会区,拥有较多的政治与经济资源,也享有较好的生活品质;而以工业起家的高雄市,长期被水质、空气品质不佳所困扰。这种政策的倾斜,引起南部民众对台湾当局的不满与南北矛盾的出现。国民党执政后期也试图改变这种状况,实现南北均衡发展,但效果不明显。这种政策与矛盾,在民进党选举策略与民粹主义的激化下不断加深,南北民众内心的对抗情绪上升。因此,高雄人常认为自己是“二等公民”,有永远追不上台北的失落感。因此,南部地区长期以来有一种反国民党的情绪,也因此成为反对党——民进党长期进行反对运动的大本营。南部地区选民的投票动向成为民进党在2000年与2004年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中战胜泛蓝阵营的关键因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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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进入上世纪70年代,自二战结束以来维持20余年的世界冷战格局,已经处于大变革的前夜。台湾当局也陷入危机之中。

论两岸关系,两岸隔绝20余年的现实,民众已不能容忍,迫切希望当局放弃封锁海峡政策。论岛内政局,“戒严令”下人民的权利所剩无几,在政治专制化、政权一党化、军队政党化、社会警察化的状况下,以“保钓运动”为标志的群众参政议政开始兴起,尤其是党外势力已经开始联合起来向执政当局发起新的冲击。论经济状况,到60年代末和70年代初台湾工业化迅速发展,新的经济基础的出现,必然会带来对国民党专制和蒋介石独裁为蒋介石病中在含饴弄孙核心的上层建筑和生产关系的变革,政治多元化成为新的追求目标。论对外关系,随着中美关系解冻和中国第二波建交高潮的到来,“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已经被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所接受,台湾当局的“国际空间”越来越小,压力越来越大。

在两岸关系、政局、经济和“外交”等四大压力之外,对蒋介石来说极不吉利的是,他自己的身体一再亮起红灯。因而,他本人和台湾当局面临着更为艰难的局面。

1972年3月,选举第五届“总统”的“第一届国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召开。当时以“副总统”身份兼任“行政院长”的严家淦向蒋介石提出辞去“行政院长”一职,并推荐蒋经国接任。5月22日,中国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正式通过“总裁交议案”,提名蒋经国为“行政院长”。至此,蒋经国出任“行政院长”的程序已全部完成。6月1日,新“院长”蒋经国正式上任。

事到如今,蒋介石的主要政治安排已经完成,他的生命火花正在熄灭。蒋介石晚年的身体状况在75岁以前还是不错的,主要疾病是慢性前列腺炎。1972年6、7月间,慢性前列腺炎复发,又患上感冒,期间又与一位在公路上横冲直撞的将领座车相撞,连惊带吓加剧了病情,到8月22日转为肺炎,一些老年性疾病纷至沓来。1974年8月间,国民党当局开始透露蒋介石的病情。1975年3月26日,蒋介石自知来日不多,口授了“遗嘱”。4月5日晚11时50分,蒋介石走完了人生之路,终年89岁。蒋介石的一生说明,任何一个执政者,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得人心者兴,失人心者衰。蒋介石走完人生旅途,标志着国民党“蒋介石时期”的结束,国民党即将进入一个新的时期。

蒋介石的去世,为蒋经国直接出掌党政军经统治大权提供了条件。4月28日,蒋介石的丧期一过,国民党第十届中央委员会召开临时全会,会议修改《国民党党章》,把党的领导体制由“总裁制”改为“主席制”,“总裁”之称永远留给蒋介石,选举蒋经国为中国国民党主席。为避免影响“宪法”程序,蒋介石留下的“总统”一职则由“副总统”严家淦“递补”。1978年1月7日,国民党中央召开中常会,出席会议的中常委一致同意严家淦的辞职请求,提名蒋经国为下一届“总统候选人”。2月19日,“国民大会第一届第六次会议”在台北召开。在21日进行的选举中,蒋经国在1193名“国民大会代表”中获票1184张而当选,得票率超过99%。5月20日,蒋经国宣誓就职。至此,蒋经国完成全面接班,成为蒋家王朝的第二代、也是末代传人。蒋经国的接班成功,使得国民党政权进入一个新的时期。

面对社会议政热潮,国民党当局为了维持统治和改善形象,喊出“革新保台”的口号,开始启动“政治革新”,蒋经国推出“新政”。蒋经国开始接班蒋经国刮起的“政治革新旋风”,最先体现在他这位新任“行政院长”所征召的“阁僚”人选上。他挑选的人选很多出乎台湾政坛和舆论界的意料之外,可以说此届“内阁”是台湾当局历次“内阁”中人事变动最大的一次。蒋经国大刀阔斧地进行人事改革和调整,启用大量新人和中青年,顺利解决上层官员老化问题。这批被蒋经国起用的以“青年才俊”、“理想人选”的中壮年接班群体,大部分为技术官僚、专家,在主持经济转型和实施政治改革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第二项内容是减少省籍矛盾的负面影响。台湾存在省籍矛盾,是特殊历史条件下的产物。一是岛民心理,极易有被冷落的感觉;二是移民背景,容易有反抗的心理;三是历史因素,在日本殖民统治下50年的不平等生活经历;四是政治因素,国民党严重侵犯台湾同胞的权利。蒋经国看到了省籍矛盾的严重性和带来的危害,把重用台籍人士、开始国民党政权“本土化”,作为“革新保台”的一个重要内容。蒋经国重用台籍人士,在统治和用人方式上的突破,标志着国民党政权开始由大陆籍官僚资产阶级为主转为与台湾大资产阶级联合专政。在国民党发展史上和台湾地区的政治演变史上,国民党政权“本土化”具有特殊的意义,国民党在台湾地区的统治开始一个新的阶段。

第三项内容是清除“官场歪风”。蒋经国认为台湾官场流行“口是心非的虚伪作风,假公济私的自私作风,高高在上的命令作风,瞒上欺下的小人作风,各自为政的本位作风,利用特权的违法作风,贪图享受的败坏作风”。提出“各级政府均应停止建筑办公房舍、各种公共工程不举行任何典礼仪式、到海外考察必须是具有专业知识的官员、官员下去视察必须轻车简从、禁止公款吃请、行政官员不得进出娱乐场所、提高办公效率”等“十项革新要求”、“八点政治和社会革新计划”、“行政机关推行四大公开实施纲领”等方案,设置“贪污及经济犯罪防治中心”,查处“行政院政务委员”兼“中央银行总裁”徐柏园、“行政院研究发展考核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王正谊、“高雄市市长”杨金虎等重大贪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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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地说,蒋经国的“新政”并非坏事,但在陋习太深的台湾政坛,弊政难以根除,致使行政革新的动机与效果相差太大。

与蒋经国“新政”同时相伴的是社会议政运动的兴起。岛内社会议政运动兴起的一个重要原因是“钓鱼岛事件”。1971年6月17日,美国私下把中国领土——共有8个小岛组成、面积为63平方公里的钓鱼岛归还日本。这种赤裸裸的强盗行径,引起了海内外所有中国人的强烈反对。中国人民和政府强烈抗议这一无耻行径。台湾当局也让“外交部”出面,指出钓鱼岛属于中国。

台湾各高校学生组织了“保卫钓鱼岛委员会”,组织学生走上街头,举行示威抗议活动,向美国“大使”递交抗议书。在美国和海外的华人、留学生积极行动起来,组织“保钓委员会”,举行各种抗议活动,保卫祖国领土。

发生在岛内的这一场保钓运动,很快变为要求政治改革的群众运动。《大学》杂志在这过程中起到了号召和引路的作用,《大学》杂志的呼吁在大学校园首先得到响应,大学生走在民主运动的前列,在社会上刮起一股政治冲击波。1972年4月,国民党中央机关报《中央日报》连续6台湾人民掀起保钓爱国运动天连载《一个小市民的心声》长文,全面封杀民主运动。1973年2月17日又逮捕了台湾大学教师陈鼓应、王晓群情激愤的保钓爱国运动波及学生钱永祥、卢正邦等人,给他们定的罪名是在上年12月4日组织过“民族主义座谈会”,为大陆宣传统战。

一批以新生代为主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在高压下调整策略,重新投入民主改革运动,酝酿、发动第二次为社会政治改革造舆论的高潮。1975年8月,张俊宏任总编辑、黄信介为发行人、康宁祥为社长、姚嘉文为法律顾问的《台湾政论》创刊。他们顶住政治高压,以此为阵地展开批判国民党专制运动,很快在台北和全岛得到响应。不久,台湾当局见《台湾政论》发表的直接点名批评蒋经国、要求解除“戒严”的呼吁,立即下手。当局的结论是《台湾政论》“煽动他人触犯内乱罪,情节严重”,杂志被查封。这种政治上的对立,对党外运动起到刺激和推动的作用,特别是许多社会议政积极分子成为党外运动的骨干。

蒋经国“政治新政”的另一重要标志就是允许“党外势力”的存在。党外势力是在台湾特定政治条件下产生的政治势力,在过去长达20余年的过程中,一直是处于有活动无组织、有声音无力量的状态。

国民党到台湾后的首次岛内选举,是1950年7月开始举行的县市议员选举。以后又开放了县市长选举、省市议员选举,此外还有乡镇长选举、乡镇市民代表选举、村里长选举。从1972年起即实行“增额立法委员”等“增额中央民意代表”选举。

“增额中央民意代表”选举,与“保钓运动”开始的舆论部分开放一起,为“党外人士”的崛起、议政,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机会和舞台。台湾的政治反对派,自70年代中期起被称为“党外势力”。它的出现,对国民党的一党专制不断产生重大冲击。

由于国民党的高压政策及地方性选举的有限活动范围,政治反对派在国民党到台湾后的前20年间,一直没有形成像样的政治集团。在热闹一时的《自由中国》和“雷震事件”时期,台湾政坛形成的一股反对派势力,成为党外势力的早期代表。主要人物除雷震、胡适之外,还有李万居、吴三连、高玉树、李源栈、郭国基、郭雨新等台籍人士。

60年代末至70年代中期,作为台湾第二代党外势力的代表人物有康宁祥、黄信介等人,在“立法院”有“变相终身立法委员”费希平等。他们的主要活动,是参加新的全岛性“中央民意代表”选举。他们的主要贡献,是完成了党外运动的新老过渡,即以日本投降后由南京政府派到台湾接收的台籍人士李万居、郭国基、郭雨新等为代表的、国民党政权去台后的第一代政治反对派,向以民进党活跃人物为代表的第三代党外势力之间的过渡。这种过渡,不仅表现在中心人物的不同上,也表现在斗争形式、指导思想、理论基础等各方面。

70年代以后的第三代以新生代为主的党外势力开始出现在岛内政治舞台。他们的主要代表人物是许信良、江鹏坚、姚嘉文、施明德、陈水扁、谢长廷、张俊雄、张俊宏以及游锡堃、苏贞昌、陈定南、卢修一等。

第二、三代党外势力的工作重心,是通过扩大参选范围,把竞选场合当成揭露、批判国民党的主要战场,把助选活动当成扩大党外影响和发展党外实力的机会,把获选的席位作为打击国民党最有力的武器,并开始把竞选提高到与国民党争夺领导权斗争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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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坜事件”发生在1977年11月19日。起因是国民党故伎重演,在选举中不择手段挤垮党外候选人。

当年的桃园县县长选举的候选人有二人:一位是国民党籍候选人“司法行政部调查局”的官员欧宪瑜,一位是党外活跃分子许信良。许信良的参选行动得到了党外的喝彩,在当时颇有名气的党外人士张德铭、黄玉娇、吕秀莲等人利用各自的势力为其助选,林正杰、许国泰、林清松、邱垂贞等活跃分子也为其活动。

欧宪瑜,桃园县人,父亲是本县的警察,本人是县政府社会科科长兼“司法行政部调查局”的桃园情报站站长,深受当地国民党党部和省党部的信任。这位出身于臭名昭著的特工部门的候选人,且不论人品如何,他的政治背景就会失去大量选票。

双方势不两立,剑拔弩张。选情对国民党一方不利。道理很简单,与国民党当局对着干已成为当时台湾不少民众的爱好,当局说好的民众偏不说好,对国民党的仇视当然转移到国民党籍候选人身上。国民党籍候选人想赢,民众偏要让你输。

11月19日,星期六。正逢五项地方选举(省议员、台北市议员、县市长、县市议员、乡镇长),需要选出1318个职位,不同层次、竞选席位众多的选举一起举办,更增加了选举的复杂性。

清晨,中坜国民小学校长兼投票所监察主任范姜新林,来到设在本小学的213号投票所,监督投票。上午10时30分,77岁的钟顺玉和71岁的夫人邱涂菊,因为视力不好,正在商量如何圈选,此时不该进入选民圈票区的范姜新林来了。范姜新林拿过两位老人的选票,看了看后说是废票。此时,党外派来的捉“鬼”好手邱玉汀则跟随而来,称范姜新林故意把油泥抹在选票上,以造成选票作废。事后,桃园选举监察小组的调查结果显示,确是因为这两位老人把自己的私章盖在选票上而成为废票。

此事引起群众强烈不满,长久被压抑的愤怒情绪一经发作,就难以收拾和控制。下午4时,愤怒的群众、赶来支持的大学生和围观者已把警察局团团围住。晚7时,情绪激昂的群众冲进警察局院内,8辆警车、60辆摩托车被点燃。更有一些人跑到隔壁消防局,从消防车上取出汽油,浇向中坜警察分局楼下的派出所,放火烧房子。部分民众冲上二楼的指挥中心,警察从后门撤退。10时,军队开进现场,群众继续对峙。到次日凌晨,在当局宣布范姜新林已送交法办、许信良已以超过欧宪瑜8万票当选的消息后,人们才在一种满足心理下自然散去。

事件平息后,蒋经国数次发出指示,在以后提名候选人时,要注意考察学历高,让劣迹少、名声好的党员出场,同时注意修正竞选方式,以增加取胜的根本条件和改善国民党的参选形象。为完成这一转变,蒋经国同意“中央党部组工会主任委员”李焕辞职,改组负责国民党选举事务的最高党务部门——“中央组工会”。

“中坜事件”,引起党外势力对今后斗争方式的思考,出现两种不同的方针。一是温和派,认为应该以合法斗争为主要手段,应当慎用中坜式的“街头斗争”手段。温和派以康宁祥、张德铭、黄煌雄为代表。一是激进派,认为“中坜事件”显示了群众的力量和民心可用,国民党方面已不可能在当今的条件下大规模地镇压群众运动,所以今后应把“街头斗争”作为与国民党斗争的主要手段。激进派以黄信介、许信良、余登发、张俊宏为代表。这是党外运动第一次出现重大斗争路线分裂,康宁祥系以后逐渐成为党外势力中的非主流派。

在1977年的五项选举中,党外人士取得了不小的胜利,一举夺得30%的选票。其中20个县市长席位中夺得4席、77个“省议员”席位夺得21席,51个台北市议员席位夺得6席。以后党外势力在较长的时期内始终保持“30%的选票防线”。在以上选举中,要数许信良当选为桃园县县长、张俊宏和林义雄当选为“省议员”,三人不同凡响,这是第三代党外势力的主要代表人物开始进入选举圈,并第一次取得数人同时当选的胜利。更主要的是,他们作为中青年知识分子当选和在任内的高层次问政议政,对于党外运动的发展有着关键性的影响,激发了更多的青年知识分子和中产阶级参政议政热情。1978年以后,台湾开始的知识分子和中产阶级参政热就是在这一背景下发生的。

被视为“台湾政治气候的转变关键”的1977年地方选举的胜利,以及“中坜抗议”的成功,极大鼓舞了党外势力。为迎接1978年底进行的“中央民意代表选举”,党外方面挟上年公职人员选举获胜的余威,乘“中坜事件”以后高涨的群众情绪,以新的姿态全面投入新的选战。

此次选举,共有78个“增额国民大会代表”席位、97个“增额立法委员”席位、32个“增额监察委员”席位让各界人士竞争。党外势力颇有信心,意在夺取更多的席位。他们破天荒地成立了全岛性的“党外人士助选团”,全面统筹安排参选、助选事项,以组成最能吸引选民的竞选阵容,排出最能吸引选民的助选活动,对付不同选区的国民党籍候选人。

1978年11月18日,还未正式成立的助选团公布了党外的《12项共同政见》,主要内容如下:“中央民意代表”全面改选、“省市长”直接民选、“军队国家化”、“司法独立化”、思想学术超然化、禁止党派党工控制学校、言论出版自由化、参政自由化、旅行自由化;解除“戒严令”;大赦政治犯、反对对出狱政治犯及其家族的法律、经济和社会歧视等,可以说是集历年来党外势力提出的政治主张之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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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4日,台湾“党外人士助选团”正式成立。康宁祥出任主席,黄信介、余登发为总联络人,由施明德任执行秘书兼发言人。在“助选团”的总策划下,党外候选人发动了凌厉的文宣攻势。

正当台湾“党外人士助选团”闹得热火朝天、志在必得之际,接连出现几件与“助选团”有关的大事,给“助选团”的活动压来片片乌云。

“中山堂事件”。12月5日,“党外人士助选团”在台北中山堂召开大型座谈会,由黄信介、姚嘉文、黄玉娇主持,由康宁祥、张俊宏做专题讲演。会中唱“国歌”时,司仪别有用心地提议,将歌词中的“三民主义,吾党所宗”,改为“三民主义,吾民所宗”,引起前来观阵的国民党人士劳政武带头起来抗议,争吵后双方大打出手,此事即为“中山堂事件”。自此以后,台湾党外集会,便不再有唱“国歌”的仪式。这种明显地把政见之争赋予“台独”色彩的举动,既是有违台湾民意的,也是作为政治人物所应忌讳的。

“停止选举事件”。12月16日,在中国改革总设计师、时任副总理的邓小平赴美访问敲定中国和美国正式建立外交关系一事,并且中美两国同时向全世界宣布了这一影响世界的重大事件。为此,刚任“总统”半年的蒋经国根据“动员戡乱时期临时条款”,签发“三项紧急处分事项”:全面加强军事戒备;维持经济稳定;延期举行“增额中央民意代表”选举。22日,“警备总司令”汪敬熙宣布,中美建交已使台湾进入非正常时期,一切群众性游行、集会一律禁止。停止选举,除上述原因外,还有就是如果此次选举如期进行,国民党的失败将超过历届选举,趁机先停止选举再说。

“‘国是声明’事件”。对于停止“增额中央民意代表”选举一事,党外表示强烈抗议。在蒋经国三项紧急处分令发布的当天,各党外重要人士在“助选团”总部经过紧急磋商,联名签署《社会人士对延期选举的声明》。声明指出中美关系解冻和恢复已有6年余,现今卡特总统关于中美建交的声明对台湾的生存并无立即而直接的影响,要求从速恢复本年度应该进行的选举。12月25日,党外势力原定在国宾饭店举行的“国是座谈会”在遭到国民党的阻挠后,又在“助选团”总部集会,黄信介、康宁祥、张俊宏、许信良、姚嘉文、陈菊、林义雄等50余人,共同签署“国是声明”,再次重复了12项共同政见。由上可见,“助选团”与政党只是名称上和形式上的差异,当然前者是合法的,后者却是为“戒严令”所不允许的。所以说“助选团”的出现,证明党外势力在政治上、策略上已经显得成熟起来。

“余登发被捕事件”。余登发于1947年当选为“国民大会代表”,1951年,在台湾第一次地方选举中当选为高雄县县长。经过长期经营,余家已成为高雄县黑、白两大地方派系中的黑派首领。在余家中,还出了一位女强人、党外重量级人士余陈月英(余登发儿媳)。迎接1978年“增额中央民意代表选举”的“助选团”成立时,余登发被选为主要负责人之一。党外人士为抗议当局取消选举,决定采取一系列行动。其中之一是决定在1979年1月29日,从台北出发作环岛性的“拜年活动”,沿途散发“国是声明”。2月1日,再到高雄余家举行“党外大会餐”,预计到时有近千名党外人士参加。岂料在1月21日,余登发以“知匪不报、为匪宣传”这一莫须有的罪名被捕,不久被判处8年徒刑,同时被捕的儿子余瑞言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刑2年。1月30日,黄信介宣布:“关心余登发父子被捕委员会”已更名“台湾人权委员会”,黄自己为主任委员,施明德为总干事。

党外刊物查禁事件。党外势力在准备原定的3项选举中,除成立“助选团”这一松散政团以外,在宣传上也取得了极大的成功。他们利用《夏潮》、《这一代》等刊物,利用竞选传单和大字报、小册子,大搞文宣攻势。陈鼓应还在台湾大学门前的竞选总部旁竖起一道“民主墙”,专贴党外人士所写的宣传政治主张的大字报。另一位国民党籍人士则在民主墙旁边竖起一道“爱国墙”,进行大字报论战。所以1978年的选举期,被称之为“台北之春”。选举停止后,党外人士又开始投入创办、宣传政治改革与言论自由的刊物之中,《八十年代》、《美丽岛》、《鼓声》、《春风》等党外著名杂志先后创刊。蒋经国和国民党统治集团里的许多人都已看到了杂志在党外运动中扮演的角色,为此在1979年1月27日,《夏潮》杂志被勒令停刊。1979年3月1日,台湾当局宣布恢复已停止一年的杂志登记。14日又核定“出版法施行细则修正案”,规定凡出版品记载违反基本“国策”、破坏团结、动摇人心或危害地方治安者,除依出版法处理外,还要送有关机关追究法律责任。并且对《潮流》、《富堡之声》采取行动,予以查封。后者的社长洪志良,则以“涉嫌潜赴大陆会晤共干”罪被“警备总司令部”逮捕并被判刑5年。此时,风声越来越紧,台湾稍有政治头脑的人都会感觉到,随着余登发的被捕和杂志被查禁事件的不断发生,国民党的政治大整肃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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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岛》杂志创办于1979年8月16日,发行人是黄信介,社长是许信良,副社长是黄天福、吕秀莲,总编辑是张俊宏,总经理是施明德,由姚嘉文、林义雄、黄天福、吕秀莲、王拓主持日常工作。康宁祥、黄信介、许信良、张俊宏等61人为社务委员。主要编撰人员有张俊宏、姚嘉文、施明德、许信良等70多人。台湾知名的党外人士几乎均名列其中,杂志社成为党外势力的大本营。

《美丽岛》一成立,党外人士马上利用这一块阵地,进行了三大活动。

一是与国民党内的开明派发展关系。是年9月3日,康宁祥、许信良、张俊宏、姚嘉文、林义雄等党外重要人物,通过台湾地方势力的元老吴三连,出面邀请国民党中央政策委员会副秘书长、新生代的代表人物关中和“立法委员”梁肃戎“餐叙”,作陪的还有费希平、沈君山、杨国枢、胡佛等人。双方探讨新形势下的民主问题。关中在另一场合还说,国民党“除了共产党,没有其他敌人,对于岛内的非国民党人士,政府愿意加强联系,对于少数偏激不满的人,政府也将以适当的方法加以化解。”在此前后,党外人士还两次与国民党中央组工会副主任朱坚章举办政治座谈会。

二是聚集党外活跃分子。《美丽岛》的创办,把党外势力相互之间的联系和协调提高到一个新的阶段。大批党外人士成为刊物的编辑和管理人员,可以说当时在台湾政坛和政论界稍有名气的党外行动分子,都已集中到社内,这在党外办刊史上是第一次。杂志社还通过设在台湾各地的20多个办事处,及时互通信息,统一安排党外活动,处理党外日常事务,这在党外历史上也是第一次。难怪当时人们已称其为“没有党名的党”。

三是批判国民党政权的专制行为。再看杂志的内容,观点鲜明,立场坚定,集党外多年来所有政治观点和主张之大成,矛头直指国民党统治。如9月8日出版的第一期上的《发刊词》称:“国民党政府应以最大的诚意与罪己悔过的心情,与1800万同胞共同担当起适应变局的责任,以挽救人民对其道德怀疑的信任危机,……可是,国民党政府却更加倚赖特务为统治工具。”当然,《美丽岛》最后酿成重大政治事件,并非是因为该刊对当局的批评,而是其在行动上与当局的对抗。

《美丽岛》成立时间不长,可它的动作已成为全台湾注视的焦点,惊动了蒋经国。《美丽岛》很快就成为蒋经国打击的头号目标,台湾全岛也笼罩在“山雨欲来风满楼”、一方志在必胜与一方志在抗争到底的对立气氛之中。

1979年11月底,《美丽岛》杂志社决定在12月10日“世界人权宣言发表30年纪念日”举行“国际人权日纪念大会及游行”。深受国民党牢狱之苦、富有好斗性的施明德和以往一样,再次被选为总指挥。另一党外大老黄信介则被推为大会主持人。根据5人以上集会需要警察局批准的规定,大会筹备组的陈菊和周平德,向管辖杂志社高雄服务处的高雄市警察局第一分局申请时间在12月10日下午6时至11时之间、地点为大统百货公司对面的扶轮公园、参加人数为3万人的集会游行。既有人权敏感问题,又是参加人数空前,警察局予以驳回。

在大会举行的前一天,党外和当局已经有过几次小的冲突。双方剑拔弩张,只等最后一搏。12月10日下午7时左右,在施明德的指挥下,与会者高举火把,高喊“还我言论自由!”、“废除戒严令!”、“反对特务统治!”、“打倒暴力集团!”、“人民万岁!民主万岁!人权万岁!”、“人人经济平等”等口号,举行游行示威。游行队伍很快与警察、宪兵发生冲突,直到次日凌晨2点半,杂志社门前的军警和民众全部散去,高雄市才恢复了平静。

在这次事件中,《美丽岛》杂志方面有40多人受伤,当局方面有183人受伤,其中伤势较重者有宪兵47人,警察16人。自第三天凌晨起,国民党的军警宪特全部出动,在全岛范围搜捕与“美丽岛事件”有关的党外人士。

自12月13日开始行动,到次年2月1日,“警备总司令部”发言人宣布,共逮捕152人,其中55人交保释放,40人交保候传,在押61人。“涉嫌叛乱”的有53人,他们是黄信介、姚嘉文、张俊宏、吕秀莲、陈菊、王拓、林义雄、周平德、纪万生、张富忠、苏秋镇、杨青矗、陈忠信、邱奕彬、邱垂贞、施明德等。涉嫌藏匿人犯的8人是许晴富、张温鹰、吴文、林文珍等。以此罪名被捕的还有1980年4月24日被捕的“台湾长老教会总干事”高俊明。在平息高雄动乱后,《美丽岛》杂志被无限期查封,分支机构勒令关闭。12月15日,警方宣布将施明德的美籍妻子艾琳达“驱逐出境”。次日,《美丽岛》宣传组长邱垂贞、《夏潮》的骨干苏庆黎向当局自首。19日,台“行政院新闻局”宣布康宁祥主办的《八十年代》和王拓主办的《春风》无限期停刊。

以蒋经国为首的国民党最高当局,在镇压“高雄动乱者”问题上取得了共识,无论是保守派还是开明派,都是主张坚决镇压的,要说有分歧只是在具体方式和考虑后果方面,双方的差距就在镇压之外,政治革新还要不要继续下去?保守派借镇压动乱分子之机,趁机提出暂缓容易引起动乱的“革新”;开明派则主张动乱要镇压,政治革新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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