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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黑道人物的介入,每到各种选举前后,与选举有关的各种暴力事件就不断发生。如在1982年底乡(镇)市长及县市议员选举中,全省发生重大流血暴力事件有云林、彰化、桃园等6个县市。在1990年“立法委员”与县市长选举中,暴力流血事件蔓延了台中市、云林县等15个县市,占台湾23个县市的65%。在选举期间,发生候选人或助选人员被杀害、纵火、殴打、绑架、恐吓、勒索等暴力事件十分普遍。以1982年的台湾乡镇市长(第九届)及1986年乡镇市民代表(第十二届)为例,全省乡镇市长、代表会主席、副主席及代表,遭杀害、杀伤、殴伤、恐吓、勒索、挟持等案件高达51起。上述乡镇市长及代表会代表等任内,涉及打伤助选员、贿选、枪械使用、勒索、伤害、开设赌场、妨碍公务等案件,以致被收押或判处徒刑的案件,高达147起。在1989年“立法委员”选举期间,发生选举暴力事件45件,遍布14个县市。在这些暴力事件中,共有4位候选人或助选人被杀害;2位候选人遭绑架;11位候选人遭电话或刀枪恐吓;有5位候选人被殴打、住房被破坏;有6件相关的纵火案与勒索案。可以说每到选举,岛内便是血腥风云,枪声不断,暴力事件频传。

黑道介入选举,一般而言,视其黑道帮派性质而略有差异。台湾黑道有社会型黑道、经济型黑道与政治型黑道之分。社会型黑道是以勒索、恐吓、威胁等索取金钱为主要目的,常以流窜型黑道分子或本地黑道与外地黑道结合进行,是选举血腥暴力的主要来源,给候选人造成巨大的精神压力。经济型黑道多从事非法与合法的事业,介入助选则是以威胁、强迫等方式进行买票、盯票与护票,对选举结果影响甚大,与黑道及派系无关的中产阶级精英很难在这类选举中获胜,而有实力的黑道分子或黑道支持的人物则常常当选。政治型黑道是台湾黑道发展的高级形态,是由社会型、经济型黑道发展而来,这些黑道兄弟不是具有刑事前科或犯罪记录,便是曾被地方警察局列管的黑道分子。政治型黑道多半是本地黑社会出身,他们介入政治的途径就是通过参与选举进入地方政坛。

政治人物为获得黑道势力的支持,需要经常与黑道大哥往来,以建立关系。在台湾,只要有黑道大哥被杀或去世,其葬礼之隆重,前来祭奠的高官之多,不亚于任何一个重要政治人物的葬礼。如前几年彰化县一位黑道大哥因黑吃黑被人开枪打死,治丧委员会的主任委员竟是国民党的前“立法委员”,副主任委员是院长级的高层人士,参加葬礼的更是高官商贾云集。在1996年初又一位黑道大哥的葬礼上,台湾三大党均有要员参加。

政治人物何以不怕社会舆论谴责而敢于公开参加黑道人物的隆重葬礼?道理很简单,黑道大哥是地方一股政治社会势力,对选票有重要影响,许多政治人物就是靠这些大哥的支持当选的,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若不在葬礼中有所表现,这些政治人物在下次选举中就别想得到他们的支持。参加黑道大哥的葬礼,不过是政治人物经营、建立基层势力的一种必要手段而已。其实不仅在黑道大哥的葬礼中,而且在与黑道人物相关的红白喜事中,均会有政治人物的光临或送礼。在许多不同场合的宴会上,或在私下的聚会活动中,黑道与商贾、政客相互称兄道弟,往来密切。

每到选举,台湾当局也会进行扫黑,但这只是给民众做样子,抓一些黑社会的小兄弟,而不会真正触动有势力的黑道大哥,甚至还要用这些黑道大哥为自己服务。一位黑道兄弟说:“以前选举也会扫黑,政府说是清跑道,但我们真正有影响力的兄弟根本不必理会或跑路,因为候选人需要我们,会设法维护我们安全。有的兄弟自己跳出来参选时,警方还要派员保护他们。”即使因扫黑而逃到海外的黑道分子,也不忘关心岛内的选举活动,在选举期间便打电话回台湾,向亲朋好友拉票,支持他们的候选人。有些黑道人物交代在岛内的小兄弟前往自己支持的候选人处捐款或暗中客串保镖。

国民党与黑道的关系之密切,甚至超过黑道兄弟之间的关系。在一次“立法委员”选举中,“四海帮”老大“大宝”陈永和,不支持自己的兄弟蔡冠伦,反而支持国民党的“立法委员”候选人,足见国民党对黑道人物的依赖程度。1994年台北市长选举,国民党上层通过警界高官请该帮“大宝”陈永和召开帮派首脑会议,动员江湖好汉支持国民党候选人黄大洲。“大宝”鼎力相助,动员兄弟支持。但后来李登辉改变策略,采行“弃黄保陈”(放弃黄大洲,改为支持民进党候选人陈水扁,以共同对付可能当选的新党候选人赵少康),结果让陈水扁当选,这让“大宝”非常生气,大骂找他帮忙的国民党党工和警官不是东西。  

黑道人物出钱出力支持国民党候选人或其他政治人物,当然是希望有所回报,不仅希望能得到各种经济利益如工程承包、经营企业,而且一旦兄弟犯案出事,以便有这些达官贵人能为自己说情护航,保护自己,或者重刑轻判,轻刑不判。这才是黑道与政治人物相互利用关系的本质所在,也是黑金政治共生结构存在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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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会是民主政治的象征,是最重要的立法与监督机构。但在国民党统治下的台湾,议会却成为黑道人物积极争取的目标,黑道大哥纷纷进入各级议会这个民主的殿堂。

台湾民意机构设置称得上健全,从基层的乡镇市民代表会,到县市议会与省市议会,再到中央级的“立法院”与“国民代表大会”,形成一个庞大的民意机构体系。然而,这些为民说话、代民行使职权的民意机构,却成为黑道势力的天下。

台湾各级议会内有多少黑色背景的民意代表?可能无人能说清楚。但议会处处有黑道是不争的事实,这连台湾官方都不得不承认。台湾“警政署”调查指出,台湾黑道老大参选民意代表自20世纪80年代以后日益普遍,不论中央与地方均大有人在,地方基层尤甚。据20世纪80年代后期一份调查报告,自桃园县以南到屏东县的西部海岸共有11个县市,占台湾县市总数的57%,黑道分子通过选举纷纷进入乡镇市代表大会、县市议会,甚至当上乡镇市长、县市议会议长,特别是云林县、嘉义县、嘉义市、彰化县、高雄县、高雄市与台南县,出身黑道的议员平均占总议员人数的25%,云林县更高达40%。

台湾前“法务部长”廖正豪在1996年“立法院”一次质询中首度公开表示,有黑道背景的县市及乡镇市民意代表约占1/3,省市级黑道民意代表超过民意代表总额的1/4,“中央级”黑道民意代表则占其总数的1/10到1/20。他进一步表示,包括“立法委员”与“国大代表”约500位中央民意代表中,约有50位具有黑道背景;175位省市民意代表中,有近40位具有黑道背景;850多位县市及乡镇市民意代表中有286人有黑底。按此计算,台湾各级民意机构中的黑道人物近380人。台湾省“刑事警察局”则调查显示,台湾省(不包括台北市与高雄市)有黑道背景的民意代表计150人。

民间对民意机构内黑道人士的调查与估计结果差别甚大。1999年9月,台湾中央研究院院长李远哲表示,目前五成民意代表与黑道有关。同年9月21日《联合报》公布的一项各县市级以上具黑道背景的民意代表人数统计显示,854名县市议员中有88名有黑底,“立法委员”中有5人有黑底,“国大代表”中有7人有黑底。12月21日,台湾大学社会系教授陈东升发表论文指出,从各种调查分析,台湾省各县市黑道帮派中,有667%的成员或亲属担任民意代表。

这些调查哪一个更正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台湾民意机构已严重黑化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台湾“黑道治国”也不是耸人听闻,恰恰正揭示了台湾黑金政治已达到人们无法容忍的程度。

乡镇市是台湾权力结构的基础。在乡镇市民代表会中,黑道势力最为庞大。只是这个层级民意机构,黑道势力影响范围相对较小,不大会引起社会的关注而已。这个基层民意机构,正是黑道进入更高层民意机构的桥梁与基础。由于乡镇市民意代表选举,所需经费与票数相对较少,这就为黑道依靠财力、通过买票进入这个权力结构提供了方便。于是台湾的黑道漂白,常常是先从此开始,一步步向上发展。

从岛内基层民意代表发生的案件可以判断,基层民意机构黑化的程度。据1994年7月18日台湾《自由时报》报道,在1994年基层村里长及乡镇市民代表选举中,据保守估计,有黑道背景的当选者至少有150人,而各县市情况有所不同。台中县各乡镇市民及村里长的选举中,有20多位黑道人士参选并当选,当选率达百分之百;彰化县乡镇市民代表选举中,有50人当选;嘉义县乡镇市民代表选举中,黑道兄弟多以高票当选;高雄县乡镇市与村里长选举,与黑道关系密切的当选者有40多位。台湾不少乡镇市民代表会,实际成为黑道势力的地盘,“黑道治乡”的美名由此而来。

有黑道背景的基层民意代表在基层建立了广泛的社会关系之后,就开始向县市议会发展,因此县市级议会中的黑色民意代表不断增加,从上述的报道数字中可以看出这一点。关键在于县市议员拥有的权力远不是乡镇市民代表所能相比的,不仅当选后实际经济利益丰厚,而且在议会开会期间享有刑事免责权。尤其是中南部地区,县市议会的黑色民意代表最为普遍。在1993年选出的第十三届县市议员中,有黑道背景者特别多,被认为是台湾政治发展史上仅见的“政治黑道世代”。“法务部长”廖正豪承认,本届全省各县市的议员里35%有黑道背景。前“立法委员”朱高正指出,“21个县市的议长与副议长,有80%是黑道,而且都是国民党党员。”就是说尽管仍有多数议员不是黑道,但这届县市议会几乎完全掌握在黑道议长或副议长手里。最典型的莫过于屏东县议会议长郑太吉(后因杀人案被判死刑)、屏东县议会议长萧登标(曾因多起罪案被通缉)、彰化县议会副议长粘仲仁(因多起罪案被起诉)及高雄县议长吴鹤松(因黑道恩怨被暗杀)等。就是1998年选举的第十四届县市议会中,因“冻省”不少有黑道背景的省议员纷纷通过选举县市议员,进入县市议会,县市议会黑道势力进一步增大,仅县市议会正、副议长就有好几位出身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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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89年“立法院”全面直选及1998年“冻省”之前,省议会是台湾最具代表性的民意机构,省议员均是来自各县市的地方实力派代表人物,其中不少是具有黑道背景的人物。虽然有许多省议员不是黑道出身,但与黑道势力关系密切,不少人就是依靠黑道的支持当选的。

台湾不仅地方民意机构日益黑化,而且“中央级”民意机构——“立法院”与“国民代表大会”这种最权威与最神圣的地方也成为黑道角逐的目标。“立法院”黑道老大虽不如地方民意机构那样多,但也有数位黑道老大,并且因其地位高,权力大,影响大,颇受社会各界关注。据媒体报道,全面直选后的各届“立法院”,一般均有十位左右的黑道“立法委员”,其中更有几位黑道“立法委员”连选连任,充分显示了其强大的财力与势力。尽管有不少“立法委员”本身不是黑道出身,但与黑道关系十分密切。这可以从黑道老大的红白喜事中看得出来。在黑道老大家人举行的红白喜事或黑道老大隆重的葬礼上,经常会发现有许多“立法委员”公开参加,而私下送红包与送礼的“立法委员”就更多。台湾《联合报》未点名地指出,第四届“立法院”内有五位黑道背景的“立法委员”。

“国民代表大会”这个具有立宪与修宪大权的“国会”也有黑道的影子。1999年12月,台湾《联合报》公布的统计显示,“国民代表大会”中,黑道出身的“国大代表”有7位,分别来自台北县、台中县、彰化县、云林县与高雄市。其中,与黑道关系密切的“国大代表”就更多了。

人们会问黑道何以会有如此大的势力,在激烈的选举中,击败政党候选人甚至知名政治人物而当选?关键在于,台湾的黑道势力不再是早期的包赌包娼或打打杀杀,而是通过漂白的合法身份出现,特别是通过经营企业获取丰厚的利润(当然常走法律边缘甚至从事非法经营),再以雄厚的财力投入选举。在台湾看似民主的选举,实际上主要靠钱买票,只要在自己的选区内买到一定数量的选票就可当选,这就为黑道势力投入选举,进行政治漂白提供了条件,让许多黑道人物进入议会,成为权力体系的一部分。

黑道介入政治,不断引来社会各界的批评与谴责。但国民党主席李登辉等国民党官员竟然理直气壮地为黑道辩护。李登辉竟称,“黑道古今中外都有,不独台湾才有,社会自由化了,各种力量都可出来。”似乎在李登辉看来,黑道的存在是合理的。李登辉昔日的一位亲信、国民党高官也曾公开说:“当政者应容忍某种程度的金权黑权存在”,“金权黑权是巨大的社会力,对政权的取得与维持有帮助”。他还进一步表示,“站在民主政治立场,黑社会分子为中华民国国民,享有宪法所赋予之一切基本人权,包括选举与被选举权,及参加政党从事政治活动之权利。既是如此,黑社会分子只要没有被法律制裁剥夺公权,而同时又拥有足够的民众基础,则其被提名或被选为各级民意代表,乃是民主政治之当然现象。”还有一些国民党高层人物讲:“黑道也是选民,为什么不能有民意代表?”“黑道都是爱国的,没有黑道就没有中华民国。”正因为如此,黑道才如此横行,才堂而皇之地进入政坛。无怪乎台湾黑道如此明目张胆,原来有“总统”大人护驾与支持,谁还能制服黑道?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台湾受人尊敬的台湾“司法部长”马英九因扫黑过度而被李登辉革了职,前“法务部长”廖正豪黯然离开政坛。这更让民众对国民党政权失去信心,国民党已是不会改变也无力改变黑金政治现状的,似乎只有抛弃令民众失望的国民党政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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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黑道漂白参政,许多号称“民意代表”的政治人物却是罪案累累的黑道人物或罪犯,造成国民党执政品质下降,政风败坏。

据台湾刑事警察局统计,1994年各县市新当选议员中,有帮派、管训记录及刑事前科者共300多人,超过总数的1/3。在台湾21个县市议会中,这次当选的大部分议会正、副议长有种种不同的犯罪记录与前科,有些甚至是犯有杀人罪的前罪犯。但他们却在漂白后,成为议会领袖,而且人数之多,比率之高,为全球所少见。台湾《时报周刊》记者于1995年初,对台湾省21个县市新当选的42名正、副议长进行了一番调查,结果有19县市的27个议长或副议长有犯罪记录。这仅此是被公开起诉的部分,还有许多尚未揭发或被起诉的案件,若认真追究起来,台湾各县市议会正、副议长,可能没有一个是清清白白的。

1999年10月29日,台湾“司法院”公布涉案民意代表名单,“国大代表”有“四海帮”老大陈永和葬礼,场面宏大,令人瞠目15位,“立法委员”有34位,乡镇市民代表有47位,院辖市与省辖市及县议会部分则有109位。其中“国大代表”蔡永常、“立法委员”廖学广与周伯伦、县市议员萧登旺、蔡松雄与颜清标等在列。这些均是在一审与二审中涉案民意代表,而不包括已结案的部分。其涉案罪名包括贪污、欺诈、伪造文书、妨碍公务等。

台湾乡镇市基层,黑道与政治势力结合情况更为严重,形成地方一股恶势力,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因此有人称台湾为“黑道治乡”。彰化县曾被称为“黑道故乡”。长期以来,该县地方民意代表与黑道勾结,横行乡里。在1996年9月开始的扫黑行动中,该县民意代表涉案人数居各县市之冠。其中,彰化县鹿港镇民代会副主席许志育,因涉嫌经营赌场、暴力讨债及为争夺砂石利益开枪挟持对方等罪嫌被捕。彰化县芳苑乡代会副主席谢腾三以暴力包揽工程、枪击乡长、恐吓勒索以及洗钱案被列入扫黑对象被捕。类似的案件在台湾十分普遍。

除了基层民意代表外,事实上也有不少地方行政官员有多项犯罪前科。嘉义县朴子市市长吴国桢就是一个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市长。

吴国桢,嘉义县人,高职毕业。1990年投入政坛,同年3月起任朴子市民代会主席,1994年3月起任朴子市长,成为嘉义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乡镇市长。然而,他却曾是黑道帮派林水树帮的成员,有赌博前科。1995年9月,嘉义县警察局以检肃流氓罪将其移送法院审理,并裁定:吴国桢于1990年曾犯赌博罪,1994年犯恐吓罪,均曾被判罚金在案。吴国桢还连续率众以暴力胁迫手段或通过幕后操纵方式,借故滋事,开枪逞威,恐吓伤害,侮辱公务员,欺压善良,教唆伤人,暴力介入选举。据报道,吴国桢被提报流氓的罪名计有15项,资料卷宗高达半尺。

由此可见,台湾基层黑色民意代表、实权人物与黑道势力结合一起,为非作歹,无法无天,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程度。

黑道介入政坛,逐渐成为许多政治人物的梦魇。1996年更是政坛人士的不详之年。政治人物接二连三地遭到黑社会分子的威胁、刀砍、枪杀。新年刚刚开始两小时,屏东县议员林明顺就遭枪击,揭开了1996年台湾政坛黑道恩怨枪杀案的序幕。1月,先后发生国民党籍前“立法委员”萧瑞征(“十信案”的风云人物之一)在自家大楼前遭人开枪打死、国民党籍“立法委员”陈涌源在竞选连任时被人开枪打成重伤、高雄地检署检察官张金涂遭枪击成重伤等事件。短短一个多月,有多位政治人物受到黑道分子的枪杀与伤害,引起社会广泛关注。但当局却束手无策,黑道对政治人物的迫害更加变本加厉。

2月底,民进党中常会发表谴责黑道介入政治的声明时,民进党秘书长兼发言人邱义仁点名批评与国民党关系密切的无党籍“立法委员”罗福助是黑道势力,是民进党推动“二月改革”失败的阻力。不久,邱义仁在马路上遭4名不明身份者的袭击,殴打成伤,立即在社会上引起极大反响。次日,民进党文宣部主任陈文茜指出:“无党籍立法委员罗福助曾利用黑道背景协助国民党阻挠民进党的二月政改,这次邱义仁被打事件与他批评罗福助有关。民进党将发起反黑大游行,反对的目标将是罗福助及无党籍立的法委员办公室。”

两个月后,民进党籍“立法委员”彭绍瑾又在家门口被人砍成重伤。岛内舆论普遍认为这起事件显然是因彭积极介入反黑金政治而遭报复。人们普遍猜测,彭就是在诸多抗争中卷入了地方派系纷争,危及了某些人的切身利益,因而受到有人指使的黑道兄弟报复。  

邱义仁与彭绍瑾被黑道殴打、砍伤事件尚未平息,一个月之后又发生震惊全岛的“立法委员”廖学广绑架案。8月10日夜,廖学广在台北县汐止镇中正路的住处被人绑架,戴上手铐,塞进一个铁制狗笼,写上“替天行道”,抛到郊外,次日被人发现后解救。民众“反黑金”是国民党下台的重要原因之一这一旨在警告性的绑架案再度震动台湾最高当局,警方迅速展开调查。

这一绑架案尚未了结,岛内又爆发一场更为震惊的杀人灭门血案,即桃园县长刘邦友官邸大血案。11月21日,两名歹徒持枪闯入桃园县长刘邦友官邸,制造了一起包括县长刘邦友在内的9死一伤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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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案发生后,引起社会的极大震惊。台湾当局成立专案小组,全力侦办,并悬赏300万元,鼓励民众提供线索,但此案至今未破。然而此案的发生,引起人们太多的思考,这是黑金政治与利益冲突的必然。刘邦友是桃园县后起的地方龙头老大,结交甚广,三教九流,无所不交,包括黑道兄弟在内。27岁时,刘邦友从父亲手中接过桃园县水利会代表与会长开始步入政坛,以后他便在政坛一帆风顺,连任两届县议员与省议员,后又当选桃园县长。在寻求连任县长选举中,就有人揭发他伪造学历、炒地皮及图利他人等不轨行为,导致选情告急。于是,他动员黑白两道的兄弟为他选举助威,不少黑道大哥与地方角头(地方型帮派)老大出面,为其助选。从刘邦友的权力核心可以看出黑白一体的结合特征,刘邦友、邓文昌与庄顺兴三人被称为桃园政坛铁三角。刘邦友与邓文昌是两代世交,刘与邓文昌的父亲邓天来是结拜兄弟,与邓的岳父林章铨情同手足,而邓天来正是台湾黑社会纵贯线上知名的黑道兄弟,在黑白两道颇有势力,也是地方选举的重要依靠力量。邓天来去世后,邓文昌接收了他父亲的全部地方资源,并在刘邦友的支持下,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当选为人民代表——县议员。庄顺兴则是邓文昌岳父的义子,与刘邦友、邓文昌关系颇深。以刘邦友为核心的这股地方势力成为国民党选票的重要保障。据传,刘邦友利用手中的行政资源,结合传统的水利会、农会、议会、司法界与警界等建立了雄厚的政商黑白关系,影响力巨大,在桃园县呼风唤雨,无所不能。黑白勾结的背后,自然是利益的获取与利益的冲突。据报道,刘邦友主政7年,承包的工程一个接一个,每件都在数亿元之上,总额高达数百亿元之巨,而他牵涉的官司更达300余件。利益冲突也就在所难免,刘邦友的被杀,据传就是一笔土地利益分配摆不平所引起。

就在刘邦友官邸血案发生不到10天,民进党妇女发展部主任彭婉如又在高雄市出租车上被残酷杀害,再次引起社会的震撼。尽管案件照样未破,尽管未必是黑道所杀,但台湾的黑道猖獗是不争的事实,黑色恐怖成为台湾政治人物心中抹不去的阴影。

黑道参政与黑色恐怖,极大地损害了国民党执政形象,人民失去了对国民党的信任与信心,认为国民党已不可救药,不可能改变黑道参政与黑金政治局面,企盼有新的政党来改变现状,还人民一个清白的政治与一个没有黑色恐怖的安详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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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世界很难找到像台湾这样一个奇特的资本结构。在资本主义社会,私营企业是经济的主体,政府控制着一定的国营企业;在社会主义国家,国营企业或公有企业是经济的主体,私营企业只是一种补充。而在台湾,除了私人资本与“国营”、“省营”及县市营的公有企业之外,还有执政党庞大的党产与党营企业。台湾长期在“党国一家”即“党即国家、党即政府”的体制下,掌握政权的国民党依靠特权建立起一大批“党有企业”,于是党营资本成为台湾社会一个特别资本体,国民党也因此从一个政党变为一个大财团。

国民党党营事业实际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党中央投资与控股的企业,一部分是国民党所拥有的土地与房地产。

国民党党营事业财产有多少,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负责党营事业的前“投管会”(党营事业投资管理委员会)负责人刘泰英在1994年初曾对外界表示,国民党的党产有三种计算方法。一是国民党有94家党营事业,若再加上7家100%的控股公司,这101家的企业资产为442亿元,负债224亿元,净值为218亿元。二是到1993年2月底,党营事业所投资的企业总资产约为9639亿元,负债7167亿元,净值为2472亿元。第三种算法是,依国民党在94家党营事业里的持股比例计算,账面净值为405亿元。国民党于1994年3月申请登记为社团法人时,所正式申报的党产净值为385亿元。但外界对这种算法不以为然,多持保留态度。因为这些统计并没有包括土地与其他不动产等资产。若加上国民党数十年来所累积的各种党产,其资产更加庞大。例如,国民党拥有的各乡镇市的党部办公室不动产,估计不少于1000亿元。前“立法院院长”梁肃戎就表示国民党有八九千亿元的党产。到了1996年底,国民党七大控股公司拥有894亿上市、上柜股票与基金,另有478亿元的未上市股票,仅此计算资产已超过1300亿元。

依据国民党“投管会”公布的财务报表,1998年底七大控股公司资产总额为1470亿元,负债总额为787亿元,净值为683亿元。2000年1月出版的《拍卖国民党-党产大清算》一书揭露,到1998年底,国民党七大控股公司总共主控66家企业,投资企业超过300家,其中有资料的43家主控公司总资产超过6000亿元,净值超过2000亿元,称得上台湾的一个大财团,也是全球“首富政党”。然而,国民党可掌控的资产6000亿元,并不包括国民党的海外资产、基金会组织与国民党中央财政委员会名下的土地。国民党在海外有大量党产,由党营事业悦升昌投资公司负责海外置产与管理。海外资产遍及美国、日本、南非、澳大利亚、利比利亚与香港等世界各地,而实际有多少海外资产,外界很难得知。登记在国民党名下的土地共有1058笔,房屋625笔,这些不动产的价值更是一笔巨额财富。另外,国民党党营事业还设有多个基金会,如世界基金会、爱心园基金会、台湾科技文教基金会、民生建设基金会与关怀长青基金会等。这些基金会成为国民党的“小金库”。

国民党党营事业每年约有至少上百亿元的赢利收入。据国民党党营事业内部资料,1993年成立“党营事业投资管理委员会”以来,到1999年,党营事业不论是资产净值还是获利情况均大幅增加,7年累计获利达675亿元,可以说为国民党赚进不少财富。

“中华开发银行”是台湾政商勾结的象征国民党党营事业主要由近乎持股100%的七大控股公司与其转投资的“党资”企业构成,财力十分雄厚。七大控股公司分别为中央投资公司、光华投资公司、启圣实业投资公司、悦升昌投资公司、景德投资公司、建华投资公司与华夏投资公司。这七大控股公司投资的企业非常多,到失去执政权前的1999年底有200多家,资产总额超过1万亿元。在分工上,中央投资公司投资重点在金融、电子、石化、综合、海外事业;光华投资公司以能源与科技事业为主;建华投资公司以专业事业投资为主;华夏投资公司主管文化媒体事业;启圣实业投资公司以建筑与营建业为主;景德投资公司主要承做保险业务;悦升昌投资公司主要负责相关海外投资事业。党营事业还控制了台湾重要的文化媒体产业,主要包括中广、中视、中影、中央日报、“中华日报”、中正书局、“中央文物供应社”、博新多媒体(已出卖)等事业。其中中广与中视两家企业是华夏投资公司的两大金母鸡,营利丰厚。这些文化事业还拥有庞大的土地资产,被认为是国民党最大的获利来源之一。

党营事业所涉及的领域非常广泛,包括石化、水泥、电子、电机、钢铁、建筑、天然气、制药、橡胶、纺织、纸业、环保、金融、证券、票券、租赁、贸易、投资、文化、传播等众多行业,可以说是无所不包。一位在野党“立法委员”这样形容国民党的党营事业:“大概除了葬仪社的生意之外,其他事业都被国民党的党营事业所涵盖,又或许国民党搞不好也有经营葬仪社,只是不知道而已。国民党七大控股公司、200家投资企业,其所建立起来的企业关系网,与政权相结合,其影响力可超过台湾任何一家大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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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党营事业长期以来由党中央最神秘的财务委员会掌管。财委会主委职位在党内就十分吃香与重要,非一般党务人员所能分享,长期以来均由国民党主席亲自指点的人员来担任,这在两蒋时代已经形成惯例。但在“党国一体”的威权时代,“党库”与“国库”不分,加上无舆论监督,党营事业黑幕重重,管理不力,效率低下,贪污严重,私人侵吞党产事件经常发生。

李登辉接任国民党主席后,由于政党政治的发展,党营事业的弊案成为在野党攻击国民党的重要目标。但党营事业是国民党的金库,也是维持统治的重要财源,李登辉不得不对其进行改革,并寻找一个自己信任、且有能力的人来掌管这一庞大的事业。

为了安插自己的亲信,掌管党营事业这座金库,并排除原财委会的国民党非主流势力,李登辉将财委会一分为二,成立了一个“党营事业管理委员会”(1996年更名为“投资事业管理委员会”,简称“投管会”),将财委会的财权架空。“投管会”下设稽核、投资审查、绩效、行政及资讯5个组(资讯组已裁撤)。“投管会”由李登辉的好友刘泰英出任主任委员,从此刘泰英就成为国民党的“账房先生”与“大掌柜”。同时,刘泰英出任党营事业中财力最雄厚的中华开发工业银行董事长。

刘泰英于1936年出生于苗栗县卓兰镇,毕业于台湾大学经济系,获美国康乃尔大学经济学博士,与李登辉是校友。其实刘泰英在台湾大学经济系统计研究室担任研究助理时,就结识了在台大开课的李登辉。刘泰英后任台湾经济研究院(前身为研究所)院长与台湾综合研究院院长。刘泰英在被李登辉提拔为国民党“党营事业投资管理委员会”主委后,成为李登辉身边最红与最具影响力的人物。

刘泰英任职期间,不仅为国民党党营事业打出一片江山,事业发展迅速,他自己也进入亿万富翁之列,年薪近达2000万元,由此引来争议。“新同盟会”秘书长冯沪祥于1995年公布中华开发公司1993年年度财务报表密件,指称身兼中华开发公司董事长及党营事业投资管理委员会主委的刘泰英年薪高达1700万元,比“国家元首”薪资还要高,并指出国民党高干通过党营事业建立利益共同体,内部黑幕重重,要求党主席、秘书长与党营事业重要负责人公布个人财务,建立党内的“阳光法案”。党营事业内部的不法与贪污问题再度受到社会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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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党营事业是国民党这架机器运作的重要资金来源,是安置党内与政府机构官僚的依托,也是维持国民党统治的一个重要经济基础。这正是国民党始终不愿放弃党营事业的重要原因。

国民党的经常开销有多少来自党营事业,说法不一。一说是国民党一年的经常性支出达60亿元,必须依靠党营事业的盈余来支持。二说是国民党一年总支出,不包括大选等例外开销,一年大概需要50亿元,其中70%是由党营事业支付的。三是据国民党自己的说法,党营事业每年为党赚进100亿元以上,而这些钱用于何处,却未有说明。但党营事业是国民党活动经费的重要来源是不争的事实。据1999年1月11日《联合报》报道,1998年国民党岁出为70亿元,国民党党营事业缴党库为60亿元,占国民党整体岁入八成以上,为国民党最重要的财务来源。而作为第二大党的民进党则经常是手头拮据,连中央党部办公大楼都是租来的,经常缺钱花,在2000年初公布的党产只有2亿多元。新党就更不用说了,几无任何党产可言。因此,国民党的党产问题就成为在野党尤其是民进党攻击的重要目标,对国民党造成很大的压力。

党营事业更是国民党在各种选举中最大的资金来源。在民主政治发展的今天,台湾各种选举非常频繁,而选举不过是一场金钱竞争的游戏,需要巨额的选举经费,党营事业就成为国民党选举的重要经费来源之一。据报道,在1994年省市长选举时,国民党的党营事业筹资选举经费达45亿元;1995年第三届“立法委员”选举时,筹资增至65亿元。在1996年“总统”大选中,党营事业支出的经费更为庞大。据同年3月2日《中国时报》报道,党营事业支持国民党“总统”候选人的资金调度分为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由党营事业投资管理委员会统一调度支应。“投管会”主委刘泰英表示党营事业“投管会”统一支应李登辉竞选总部的经费为3亿元,而在上年度盈余中有一定比例用于大选,估计为5亿元。第二个层次是由七大控股公司,对下属公司的道德劝说。据悉凡是国民党有实际控股权的公司如台裕、中华开发、中兴票券等都要在合法的范围内捐款给国民党,每家的金额为300万至500万元不等,估计能筹到3亿元。第三个层次则是党营企业全方位的向与其来往的民间企业募款。据国民党内人士保守估计,党营事业投入“总统”大选的经费至少在10亿元以上。而外界估计,党营事业实际投入这次“总统”大选的经费相当大,至少达百亿元。在2000年“总统”选举中,党营事业有关负责人表示只向国民党候选人连战、萧万长捐赠5亿元,但民进党指控其计划投入的选举经费超过100亿元。

也许谁也说不清党营事业在每次重大选举中出了多少钱,但不可否认的是,党营事业始终是国民党选举经费的重要来源,对国民党的党务运作与生存发展具有重要意义,这是国民党在面对压力下也不愿放弃党营事业的根本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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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党营事业是政商一体的典型,是金权政治的最佳写照。

“投资事业管理委员会”成立的目的,是为了让党营事业经营公开化,让民间企业人士加入,以监督党营事业的经营活动。但这个目的不但没有达到,反而成为国民党建立政商关系的最佳途径,“投管会”变成一个政商结合体。有不少财团老板被聘为该委员会的委员,如耐斯集团的陈哲芳、威京集团的沈庆京、美发吾公司的李成家、高雄陈田锚家族的陈建平,宏国集团的林谢罕见、长亿集团的杨天生、丰群集团的张国安、金鼎证券公司的张平沼、永丰余集团的何寿川、润泰集团的尹衍梁、裕隆集团的林信义等。这些企业界的大老板不仅是刘泰英的好友,也是党营事业投资的重要合作伙伴。

党营事业在经营上逐渐与大财团结合,形成一种新型政商关系,其结合方式也是多种多样的。国民党控股公司投资大财团旗下企业,形成政商结合。国民党七大控股公司投资的企业最多时达300家左右,其中多是大财团属下企业或知名大企业,由此建立了更为广泛的政商关系。以华信银行为例,它可以说是国民党与财团结合的一种典型。国民党通过悦升昌昔日国民党党产负责人刘泰英投资公司取得华信银行5席董事与2席监察人席位,润泰集团通过复华建设公司投资取得该银行6席董事及1席监察人。这样,华信银行基本上由党营事业与润泰集团所控制,国民党与润泰集团建立了非同一般的密切友好关系。国民党党营事业与财团的这种政商联合十分普遍。

党营事业与大财团合作,进行利益输送,形成一个政商利益群体。这种政商关系的建立还可以从“尹书田纪念医院10亿元捐赠案”中看出。这个案子简单来说,就是刘泰英主导将党营事业的10亿元捐给与他有非同一般关系的润泰集团负责人尹衍梁的家族医院。尹衍梁是刘泰英在淡江大学任教时的学生,后来成为生意上的伙伴。刘泰英曾投资尹衍梁创办的光华证券投资信托公司,并担任润泰集团下属复华建筑经理公司董事长。刘泰英在接掌党营事业中华开发公司董事长后,与润泰集团的直接与间接业务往来更加频繁,事业上相互支持。据悉,刘泰英能登上中华开发公司董事长的宝座,曾面临不少阻力,而主要股东之一的尹衍梁为刘的当选立下汗马功劳。刘泰英在成立台湾综合研究院以及在为国民党选举募款时,尹衍梁也是主要“金主”之一。

这个案子曝光后,自然会受到外界的质疑,认为刘泰英有图利财团之嫌。刘泰英为何不选择其他医院,而选择一个与自己关系十分密切的财团医院?不能不令人怀疑。刘泰英的辩解,却正揭示了国民党与财团的相互支持关系。刘泰英表示,尹书田生前对国民党贡献很多,尹衍梁长期配合党做事情不求回报,双方关系良好,所以就同意了这个案子。这不过是金权交易的另一种说法而已。其实在这一层政商关系的背后还有一个诱因,那就是国民党与尹书田纪念医院均为财团法人,捐款可以“节税”,再一次证明国民党与财团的不公与不法作为。 

党营事业通过“策略联盟”方式展开与财团的结盟行动。在许多政府重大投资计划中,党营事业与其关系密切的财团结盟,夺取商机。如在台北国际金融大楼的竞标中、在高速铁路的两大财团争夺中、在电信大哥大申请设立的夺标中,与党营事业关系密切或以党营事业挂帅的“结盟”,均能无往而不胜。可以说今天台湾每一个大财团几乎都与党营事业有某种关系。就是一向与外界合作较少及标榜远离政治的台塑集团也难免,台塑集团早就投资党营事业的永嘉化学、中美和等公司,成为事业上的合作伙伴。

党营事业还通过所谓的“丢金捡土”的办法图利财团,以巩固国民党的政商关系。“丢金捡土”就是党营事业低价出售经营良好企业给财团,而高价购买面临问题的企业。如党营事业曾大手笔出售中华开发、华信银行等赚钱的企业股票,而购买呆账一大堆的泛亚银行、高雄中小企业银行等企业;抛掉台积电与联电这种高科技盈利企业的股票,换来国扬、安锋等问题企业的“地雷股”(存在财务危机企业的股票);卖掉值钱的中广大楼,而买进与价值极不相符的东帝士东星大楼与冠德大楼等。党营事业这种不可思议的做法被外界称为“丢金捡土”。在这种看似不合逻辑的背后,其实隐藏了政商结合与利益输送。党营事业出售赚钱企业,并不是出售给一般企业,而是出售给与国民党关系极深的特定财团,像耐斯集团、润泰集团、长亿集团等。所谓的“捡土”,也不过是帮助这些出现问题与面临困难的企业解决困难而已。

在1997年至1998年亚洲金融风暴蔓延到台湾时,台湾有25家大财团发生财务危机,其中有14家找上国民党党营事业求援。但国民党党营事业只选择9家企业进行救援。原来这9家发生财务危机的企业均是与国民党有良好政商关系的企业,而非刘泰英所称的这些企业“本业基础良好”。党营事业救援的第一步,是以投资入股的方式直接给予资金援助,并掌握企业的经营权,稳住银行的贷款支持。第二步则是由中华开发工业银行结合其他金融机构联合贷款“纾困”。此外,刘泰英也向各银行施压,要其不要对这些企业抽紧银根,以分散风险。有人指出,国民党一手遮天,运用党营事业做政治利益的巩固与交换,将原本体质不佳的企业风险由广大的纳税义务人来承担,是极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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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营事业还依靠特权,大肆向银行借贷。到1999年7月,党营事业向银行借贷负债余额高达1028亿元,加上公司债发行余额329亿元,合计1357亿元,不仅造成党营事业财务状况恶化,而且金融机构坏账也不断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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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庞大的党产,不只是正当经营赚来的,还涉及许多颇受争议的党产来源与贪污问题,以及在市场上的不正当竞争行为。

有学者指出,国民党党营事业能够发展到今天如此庞大的规模,属于全民的“国库”扮演了重要角色,即过去半个世纪以来,国民党通过五大手法侵占“国库”财产。一是廉价购买及无偿占有“国土”。国民党惯用手法是“据地为王”,“先占先赢”;然后“廉价租用”,最后是“低价买进”。台北博爱特区的国民党中央党部土地就是典型的例子,国民党在租用多年后,于1990年向“国有财产局”以37亿元买进,较当时市价低了40亿元。二是“政府预算补贴党营事业”。就是“国库”直接拨款给国民党党营事业,如中央社、中央日报、中正书局与中广公司等党营文化事业,过去长期接受政府预算补助。三是委托业务。即政府成为党营事业大客户,如中兴电工、中央产险等党营企业长期与政府所属的机构或公营企业有生意业务往来。四是双向委托投资,包括政府委托国民党做“人头股东”,如中华票券公司与“中国商业银行”等,以此规避“国会”监督。五是“党政合资”,政府与国民党携手合作创业,是党营事业得以壮大的关键因素,因为这类事业多半具有特许、独占、垄断性质,从而获得巨额利益。

国民党还依靠执政权与庞大的党营事业,大玩金钱游戏,操纵股市,投机外汇,大赚特赚。党营事业在市场呼风唤雨,玩股票,影响股价是其一贯做法。党营事业老板刘泰英被称为股市“爱国大户”与“多头总司令”自不在话下。在1996年两岸关系危机引起岛内股市大跌期间,党营事业不仅成为国民党护盘基金的重要出资者,也是市场上重要的支撑者。如在1996年5月20日李登辉宣誓就职当天,刘泰英下令中央投资公司、光华投资公司和华夏投资公司投入30亿元进场护盘,支撑股价,为李登辉“增添光彩”。党营事业随着时代的变化,已不再只愿从事长线操作,而加强短期投资,操作股票,于是股市已成为国民党牟利的最重要途径,国民党成为股市超级大户。1996年,国民党除上市、上柜公司股票外,还有478亿元的未上市股票,总计上市、未上市股票达1372亿元。这年后期,股价持续走高,七大公司持有的股票也不断增值,加上刘泰英在市场不断喊话,表示股市持续看好,仅8个月其股票与共同基金账面上投资就赚了585亿元,从原894亿元增为1479亿元。加上新上市、上柜与未上市部分,其持股价值合计超过2000亿,显然成为市场上的股市大户。执政党身兼股市大户,国民党这种做法可说是举世无双。

就在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扩大蔓延之时,国民党大掌柜刘泰英在党营事业研讨会上大放厥词,在表示新台币汇率会贬到35元之后,市场便传出党营事业利用无本金远期外汇交易(NDF)赚进丰厚差价。同时李登辉警告,大陆可能出现如同东南亚的金融问题,加深人民币贬值的预期,被外界认定为国民党党营事业大玩远期外汇交易,投机炒作外汇。台湾《联合报》一篇文章这样指出:“就在亚洲金融危机蔓延、人心惶惶之时,令人扼腕的是,执政党的党营事业却在此时加入投机炒汇行列,不仅难脱‘发国难财’之嫌,更是加重新台币贬值的元凶。国民党大掌柜一方面在市场放话新台币贬值,党营事业却一方面大玩不用本钱的远期外汇交易。一唱一和之间,又有多少炒汇钱轻松落袋,而寻常百姓的资产却缩了一成。”

国民党党营事业的金权勾结与过渡的金钱投机,引来外界更大的不满。台湾《联合报》于1999年12月6日的一篇社论中指出,国民党党营事业“无论是买票败坏选风,或玩弄特权与金钱游戏,或在股市中翻江倒海,套杀散户,问题的关键皆在于国民党作为一个长期执政的政党,又拥有如此庞大的党产,财大气粗,所以能上下其手”。有媒体批评道:“政党系以获得政权、服务民众为目标,绝对不是为了投资股票、追求金钱。当国民党一手掌权,一手赚钱时,政党如何公平竞争?在当局高唱‘冻省’可提高竞争力的同时,是否也该冻结国民党党产、废除党营事业,否则如何能让台湾成为一个真正的民主社会?”

有媒体批评指出,由于党产缺乏监督机制,党产操作已沦为一两个人的黑箱作业。“国民党党产的问题,不但反映了党内失去民主机制,而且污染了政风,戕害了社会经济正义,更已严重背离了政党国民党党产一直是外界质疑的重点,也是国民党头痛的问题应负的社会责任,而到了涉及违法或违宪的地步。归结而论,国民党党产问题可以说是现今民主政治及社会正义上的一大毒瘤,不能不加以铲除”。

对外界的指责与批评,国民党也曾承诺对党营事业进行改革与规范。在1996年召开所谓的“国发会”上,就“党营事业投资与经营范围”约束问题展开讨论,民进党与国民党在利益交换下达成有关党营事业经营活动的四大共识:党营事业“不得介入公共工程,不得经营垄断事业,不得介入政府采购,不得赴大陆投资”,并由行政部门做进一步的法律约束。这被民进党认为是一项与国民党斗争的胜利,其实只是虚晃一枪,这“四不”对党营事业经营与发展不仅一点未受影响,而且党营事业日益发展壮大。对此共识,台湾行政部门经过一年多的讨论,认为对党营事业投资与经营另立政党法规并不恰当,最后决定由“内政部”在修正“人民团体法”时,将党营事业投资与经营约束问题进行原则性与宣示性规定。其实,寄希望于执政的国民党行政部门制定规范本党投资事业与经营的法规,无异于缘木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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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背景下,国民党的党营事业便成为在野的民进党攻击与批判国民党的有力武器。尤其是每到重大选举期间,民进党就会大批特批国民党的党营事业,揭露其种种黑幕,给国民党造成很大的压力,在选举中显得相当被动,无法获得选民的支持。在2000年“总统”大选前,民进党“立法委员”于1999年12月20日举行“党营事业染指重大工程模式”记者会,揭露国民党党营事业近年来以配合“政府政策”为名,结合财团“党友”进军重大工程牟利,包括杨天生的长亿集团、沈庆京的威京集团、尹衍梁的润泰集团、林谢罕见的宏国集团、高雄陈家企业集团,都以国民党党营事业投管会委员的身份与党营事业合作,尤其是党营事业更与这些财团、派系结合,以政治“酬庸”换取选举时的选票支持。同时指称,国民党党营事业为了染指重大工程,自行建立起包括上游顾问设计、中游营建管理与下游营造厂商等一整套完整营建事业,完全背离了“国发会”达成的党营事业不得参与公共工程的共识。党营事业介入各项重大工程的方式包括土地变更、特权开发、与财团勾结、炒作土地及钻BOT(兴建、营运与转移)工程漏洞等。

国民党在选举经费与庞大人事费用支出的需要下,无法放弃党营事业,只能进行苍白无力的辩解。国民党“党营事业投资管理委员会”在其发表的“党营事业面面观”说帖中称:“中国国民党是合法登记的政治团体,党员和党之间不是公司和股东的关系,故无分配党产问题。依法,中国国民党党产和其他社团法人的财产一样,不能做分产的请求。就算财团法人要解散,其财产也必须清算,若有剩余,依法须归中央政府。”但这种说词,选民是不会轻易接受的。

然而,没想到因为2000年一场政权选举保卫战,惹出国民党党营事业的种种黑幕,党营事业再次成为众矢之的,受到全社会的攻击与谴责。

在2000年“总统”选举之前的造势活动中,以李登辉主导的国民党,为打败民意支持率甚高的脱党参选的宋楚瑜,国民党不分区“立法委员”杨吉雄揭发出宋楚瑜儿子宋镇远,购买党营事业中兴票券公司票券的巨额资金来源不明案即所谓的“兴票案”,由此引发宋楚瑜在任国民党中央秘书长与兼任党营事业公司董事长期间的资金往来内幕,于是党营事业的金钱交易与不法活动逐渐成为全社会关注的焦点,对国民党的候选人连战与独立参选的宋楚瑜造成极大的杀伤力。

研究国民党党产多年的台湾大学经济系教授张清溪表示,国民党庞大的党产,已造成弊案连连、黑金政治泛滥,甚至成为民主政治的障碍。另一学者陈明通则指出,国民党党营事业已转变为金融资本形态,未来国民党若以金融机构操控地方派系,将形成类似日败选后的连战代理“国民党主席”,在孙中山像前沉思本的财阀政治,黑金问题将更难根治。

在强大的社会舆论压力下,并为了“总统”选举的需要,国民党“总统”候选人连战不得不提出将国民党党产交付信托的方案,计划由专业管理人或机构代管党产。然而,外界对这种办法能否改变党营事业这只黑金政治的怪兽,国民党能否与党营事业脱离关系,普遍持怀疑态度。有人认为国民党将侵占的公共资产信托是“黑钱漂白”。更有人指出,国民党担心政权不保,一直在大量出售党营事业的土地与股票,以换取现金。在这种情况下,国民党将党营事业交付信托,到时候党营事业公司的资产可能个个被掏空,最后可能只剩下一个空壳。

由于国民党背负党营事业这一为外界长期诟病的黑金政治包袱,加上与党营事业相关的“兴票案”冲击,原本民意调查声望与支持率一直领先的宋楚瑜选情生变,代表国民党选举的连战形象也大受影响,结果宋楚瑜与连战双双在选举中失利,让民进党的陈水扁从中得利,国民党失去了在台湾50年的执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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